“转性子?没有!只是感觉……战争实在太残酷了!”帖瑞克轻轻摇了下头,神情中突然多了些许茫然和踟蹰,他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从来没想过人的生命会消失的那么快,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有将近六万人死亡,这个速度实在是太过恐怖了,那可是……六万个美满的家庭啊!”
此刻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父母在朝自己微笑,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慈爱和安详:“这场战争让多少人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儿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兄弟……而这完完全全就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的野心……”
西格弗里德听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呢喃,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他捶了下混血兽人肩头笑道:“不错!你现在已经看透了战争的本质,已经算是个合格的军事指挥官了,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和领主大人下,正式把你调到我手下来任职,现在的新兵都想当重骑兵从敌人正面发起冲锋,没几个家伙带脑子了。”
“嘿嘿!”艾达闻言面色诡异的笑了两声,同时凑到对方耳边提醒道:“那将军阁下您可要快点啦,听约翰尼将军和赫尔曼将军都在和领主这事呢,大人正在仔细的考虑当中。”
“他们敢!我看上的人还从来划过手!”西格弗里德骑士长撇撇嘴,三人同为集团军司令,虽然他自身的实力最低,但是却最受亚雷的器重,在打仗的时侯,脑子可比肌肉重要多了。
帖瑞克和艾达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低下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而西格弗里德则坐到了两人中间,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细腻的羊皮纸和羽毛笔,认认真真的书写起来。
“额!将军阁下?您在干什么?给元帅大人写军事报告吗?”提瑞克咬着干巴巴面饼问道,神情中带着些许好奇。
这件事情应该是军队中的书记官做的,根本不需要最高指挥官亲力亲为,而且军事报告有专用的纸张书写,绝对不会用破旧的羊皮纸凑合。
“当然是写信,不过可不是给领主大人的战报,而是……嘿嘿!”对方低着头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某种幸福的感觉,然后还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我们这些军队的痞子可用不起白纸,而且那种东西太难以保存了,怎么?你要不要也写封信给……”
西格弗里德道最后时突然哽住了喉咙,他原本是好心让帖瑞克给家里写封信,但是却不心忘记了对方已经没有亲人:“那个……抱歉!我……算了!”
提瑞克闻言怔了许久,心中突然涌出了非常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心酸和遗憾吧!他努力的张了张嘴,最后目光茫然的看向远空的星斗,身上泛起那股无法描述的寂寥来:“我……我从来没给家里写过信,而且在外面漂泊了那么多年,家里也无法给我传消息,至于现在也没人可以通信了。”
写信?那意味着有亲人才可以写吧!至于我……父母离开后就只有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这念头升起的时候,提瑞克心里忽然浮现出某个模糊的面孔来,那是张带着怯怯神情的脸庞,她丢给了自己两个梆硬的玉米饼,然后像是受惊的猫咪般逃离了。
“对了你以前是冒险者吧?胸膛上那道疤痕是怎么留下的?那里面肯定有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和我们怎么样?”艾达看着对方略显落寞的神情,立刻出言岔开话题问道。
这当然也不全是为了化解尴尬,因为以前就是个酒馆厮,后来参军也只在紫金花领地周围晃荡,他对外面的世界很是憧憬,甚至想过功成名就之后做个洒脱豪迈的游侠,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游历大千世界,看遍那壮丽河山。
“这的确是个很长、很美、很有意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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