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去找份工作,等开学的时候才能安心学习。”
“山里的条件不比外面,没那么容易找工作。”
“我要求不高,只要能三餐吃饱,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可以了。”
“住的地方不用愁。学校里有宿舍楼。你一个女娃娃,人生地不熟的,读书就好好读书,找工作干什么?”
“从我们这一届起,几乎所有大学都不免学费了,所有花销也都需自理。我要负担自己和哥哥的生活,没有那多钱住宿舍楼。”
老嘉措吸了口烟,没有话。
萧暮雪抱起跑过来的棉花糖,向老嘉措道别:“爷爷,我回去了。明天见。”
老嘉措没话,依旧悠闲地吐着烟圈,一个接一个。
回到旅馆,洗漱停当。萧暮雪把门插好,将桌子和保暖瓶移到门后,又拎过行李箱和背包挡在桌子腿旁边,才安下心来。
傅雪峰见她忙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出声安慰:“不怕,有我。”
萧暮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你也不行。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安全第一。”
傅雪峰在靠窗的那张床坐下:“睡了。”
萧暮雪抱着棉花糖和衣而卧,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鼻息声。傅雪峰将她搭在床沿的手放好,又将她额前的散发理顺,才躺下来休息。棉花糖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耳朵,伸长脖子将脑袋放在萧暮雪的肩膀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匆匆吃完早饭,萧暮雪收拾好行李,带着一人一猫,坐上了老嘉措的车,向目的地出发。破天荒的头一遭,她没有晕车,兴致勃勃地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离了国道,城市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汽车从山的最高处下到谷底,又从谷底慢慢爬到山顶,一路翻山越岭,爬坡过河,艰难行走。灰色碎石铺成的山路异常颠簸,抖得棉花糖始终牢牢抓着萧暮雪的衣服,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被摔到车厢外。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植被稀少的山脉。山上褐红色的灌木在风中悉悉索索地细语,像是在欢迎远方的来客。再往里走,树木渐多,山色葱茏。有别于之前的荒凉,这里一片青苍色。低矮的灌木和高大的冷杉错落有致,薄纱般的白雾缭绕其间,挡住了人们望向远方的视线。山高坡陡,地势险要的幽深山谷里,连鸟雀也很少飞进来。除了汽车的马达声,只有得得的马蹄声偶尔响起,打破了这渺无人烟的静寂。
天很高,云很薄,太阳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坐在萧暮雪前面的藏族妈妈,低眉顺目,虔诚无比地数着手里的念珠,嘴里念念有词:“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汽车连续转了几个急弯后,吭哧吭哧地爬上了一座陡坡。车速越来越慢,简直比步行快不了多少。一辆载货的卡车迎面而来。两辆车都鸣着喇叭,以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的错车。
萧暮雪看了看咫尺之外的悬崖,紧张得头发晕:车胎离路的边缘处只有二十厘米不到,稍有不慎,就会翻下深谷,车毁人亡。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紧紧地将棉花糖搂在怀里,靠紧了傅雪峰。
老嘉措让儿子开车,自己下车指挥错车。一步一停,一步一挪……终于,货车的大拖斗慢慢拐出了弯道,在较为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货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嘴里着萧暮雪听不懂的藏语,看情形是在向老嘉措道谢。
前排的藏族妈妈停止了念经,萧暮雪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汽车颠簸了几下,向前冲了出去。车厢里一片尖叫!
傅雪峰飞快地将萧暮雪揽进怀里,双臂死死地圈住了她的身体。萧暮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本能地、紧紧地抱着他。棉花糖夹在两个身体中间,被挤得凄声惨叫。
一个急刹车后,汽车停了下来:在车轮和路的边缘垂直平行的地方停了下来!
藏族妈妈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了一句:“菩萨保佑!”
老嘉措上了车,用藏语责骂着儿子。他指着车上的人,又指了指悬崖,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个不停,那张绛红的脸庞上布满了惊魂未定的汗水。
藏族妈妈最先站起来。她拍了拍老嘉措的肩膀,指着开车的汉子:“这是菩萨在考验我们藏族人,不怪孩子。”
听她这么一,车上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为司机开脱,那神情都是在叫老嘉措息怒,不要责怪开车的人。
萧暮雪心生敬意。
有几个汉族乘客本来心怀抱怨,见大流如此,也就不好什么了。个个带着一脸的不满意,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位上,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
汽车继续前行,继续在险象环生的山道上求生。
山色越来越美了。这种美不同于萧暮雪平常见惯的美。老家的九月,天气还十分炎热,各种花开得正欢,树木也是郁郁苍苍的。而这里的九月,虽然天高云淡,阳光灼热,但太阳躲进云层的时候,就会感到凉意袭人。很少看见花开,只有各种没见过的树木在光与影中摇曳生姿。
风很凉,吹久了会有寒意。棉花糖将脑袋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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