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不再多,转身向门外跑去。君无双打了声招呼,也走了出去。
“你送送他们吧。”周林汐,“我穿着婚纱不方便。”
姚慕白赶紧跟了出去。
雨大了些,却还是那样绵密,那样彷徨,那样哀伤。
萧暮雪停下奔跑的脚步,站在雨里望向远方,仿佛要望到云端的深处,仿佛要望断天涯的归途。青苍色的天幕下,树和建筑隐身在缭绕的雾气里,像是要躲开这世上数不尽的悲愁。花圃里没有种菊,但菊花的香气却翻山越岭而来,孤傲而冷淡,让这空气越发的冷清了。
君无双也不话,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暮雪……”姚慕白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径直向萧暮雪走去。他以为自己可以将过去割舍得干干净净,可以毫不留恋地笔直向前,可当他看见那个站在雨里发呆的人儿时,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的念头山呼海啸而来。那一刻,他的心里没有名利,没有地位,没有前程,只有她。他只想要她,是的,只想要她。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算是个穷光蛋也没关系。“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不怕生病吗?”
萧暮雪猛地回头,恍惚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苏世安和萧兰枢还健在、姚慕白还是哥哥的时候:“哥……”她低声叫道。那声音像是呓语,像是呻吟,更像是乞求,听得人柔肠百转。
姚慕白笑了笑,那笑是萧暮雪最熟悉不过的。他伸出手,想要擦去萧暮雪脸上的雨水。旁边伸过君无双的手将萧暮雪拉到了一边:“学长,您就别担心萧姑娘了,我会照顾她的。您赶紧回去吧,婚礼要开始了。”
一句话惊醒了两个人。
萧暮雪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站着,默默不语。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勾出一抹清冷虚无的笑。原来,一个转身,真的就是路人了。咫尺从此是天涯。我们的世界,终究还是平行了。
姚慕白艰难地收起所有的情绪,眼睁睁地看着君无双温柔地拂去萧暮雪衣衫上的雨水:“我送你的发卡呢?怎么不戴了?刘海都挡住眼睛了。”
萧暮雪从口袋里摸出发卡,默不做声地递了过去。
君无双心地将发卡别好:“这样就好多了。”他回头看着姚慕白,似是不经意地问,“学长好像很关心萧姑娘,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萧暮雪心里一紧,抬头看着姚慕白。
姚慕白咬了咬牙,表情淡然:“怎么会。”
萧暮雪歪着头好笑地看着君无双:“学长大才槃槃,又有鸿鹄之志,岂是我这种升斗民想认识就能认识的?你快别讲笑话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耽搁了良辰吉日,可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
温和的话语是一把锋利的刀,刀刀刺在心脏上。
姚慕白感觉不到心脏的回血,脑袋胀得难受。暮雪,非得这样对我么?不将我的心凌迟,你是不是就不肯罢休?
君无双指了指不远处络绎而来的客人:“已经宾客盈门了,您不去招呼?”
姚慕白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引起了萧暮雪的注意。只见她撑着一把印着牡丹图案的雨伞,装扮得十分隆重。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太清楚她的脸,但那走路的姿势却是熟悉的……是萧月茹!
她怎么也来了?萧暮雪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君无双随口道:“这周家的生意做得可真大!但凡在这个城市叫得出名号的生意人都来了。难怪想娶周姐的人如过江之卿。”
“她……她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周老爷子涉猎广泛,眼光独到,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什么赚钱他做什么,做什么又都赚钱。年轻时也是起起伏伏,中年以后稳扎稳打,才有了今天的名望和地位。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他到底有多少钱,而是他看人的眼光和对后辈的提拔。有人称他是商场上的伯乐,凡是被他看中的人,必是好马良驹。比如他的乘龙快婿,那绝对是人中龙凤,少有的商业才子,很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萧暮雪默想:是啊,他很优秀。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该困在我身边。我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可以爬上他站的山巅,陪他看远方的风景。原来是我太天真了。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就像那些有他陪伴的日子,不是忘就能忘的……到底,是我输了!
教堂的钟声敲响了,一群和平鸽从头顶掠过,盘旋着飞向远方。
雨下得大了些,淅淅沥沥,落地有声。
萧暮雪浑然不觉,像个鬼魂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
一个有些破旧的电话亭孤独地矗立在人行道的中央,努力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现在它还不知道,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自己终将被抛弃,被遗忘。几十年后的某一天,若有人回忆起来,大概也只是一声:那时的电话亭好落后。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仔细想来,这世间万物,到最后,有谁能逃得开被遗忘的命运?!或早或晚,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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