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都看的红豆心头痒痒。
蹲在树下,她用手挖了几下,一个酒坛子便露了出来。扒开酒坛子上的封泥,一阵桃花的清香便扑鼻而来。
自打红豆上了五芒山,便喜欢上酿酒这个行当。
酿酒很好,可以喝醉。喝醉亦很好,可以梦到许多往昔。做梦更好,梦中总是能看见那一身白衣,梦里的他很温柔,会笑着对她说,“彩儿,不要离开我……”
将封泥又盖好,上一次喝酒还是同玄螭喝得紫竹酒。不过一个晃神之间,她便与他妖界、天界相隔,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怀中抱着酒坛子,红豆来在了玄英的门前。
玄英咳嗽的声音即便是隔着门板也听得清楚,平时那强硬的口气也虚弱了几分。
红豆推门而进才发现屋内不只有少主一人,还有一个她未曾见过的妖主。“你们在议事?那我不叨扰了……”说罢便要退出去。
“少傅,”玄英出口唤住她,转脸又对那妖主说道:“你接着说,少傅并非外人,没什么不可让她知道的。”
红豆愣了愣,说没有被触动是假的,心中还是有丝丝的暖意流过,经历过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风雨雨,她总是觉得玄英已经变了,变得不复从前。原来变得是她,是她看待他的目光变了,将他从少年看成了储君,而他还是愿意将最深的信任交给她。
“少傅,你来这边坐。”玄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红豆抱着小酒坛摇了摇头,自己摸到桌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好,“我在这等你,你忙。”
看着她乖巧顺从的模样,玄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妖主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玄英也哼哼哈哈地应声着,只是目光时不时便溜到她身上。
红豆把玩这小酒坛,一会儿幻化出一套小杯盏,一会儿又将不知从何处摘来的桃花斜插在酒坛上。
大抵爱便是这样一回事,她安静坐在他身边,不管他是否忙于国事,还是为了战事而担忧,只要她在那里、在他身边,他就能安下心,有着无穷的勇气。
那种喜悦是从心底涌上来的,纵然昨日受了她那般的羞辱,他在今日看见她,还是心中欢喜。哪怕明知道她每次来,都是为了想要离开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得想要见她一面,又一面,再一面……
“少主,还有一事,是前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妖主的口吻有些迟疑,玄英知一定是有关战事。
“但说无妨。”
“魔界前些日子被屠戮了,损兵折将几乎逼近几十万……”
原本心不在焉的红豆突然停了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可是思绪都飘到了这件事情上。
玄英也有些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这……”妖主偷眼看了看红豆,小声说道:“就是少傅回来的前后几日。”
“父君那边有什么消息?”玄英暗自思索,红豆是父君带回来的,莫非是父君做的?
“没有。”妖主摇了摇头,“而且主上回来之后一直在修养……”
不会是极月做的!红豆心中有万分肯定,以她对极月的了解,就算是为了救人,也绝对不会在伤害其他性命。那日她最后的记忆定不是梦,能做出如此不管不顾之事的,放眼六界八荒,只有一个战龙金神!
红豆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却又有些无奈,他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魔界报复于他吗。倘若她真的如此问他,他定会斜睨她一眼,带着冰冷的语气,讥讽道,“你太瞧不起战龙金神。”
红豆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响,引得玄英和妖主侧目。
她抬眸看着他们,将手中酒坛子一转,眼中带着无害的笑意问:“你们不觉得,很好看吗?”
玄英转眸对妖主说道:“今日便到此,你先行退下吧。”
将妖主打发走后,玄英走到红豆近前坐下,凝眸看她:“你知道的吧?是谁屠戮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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