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方妈妈,那个从小就照顾着笙华郡主的方妈妈,她确实是在自己回来的时候死掉的,说的是投井自尽,可这种借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至于真正的死因,想来绝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就算真的是王妃对方妈妈下的手,这也和庄觅珠无关,可她竟然连这些事情都记在心上,可见,整个王府就没有庄觅珠不明白的事儿。那么,她突然跟自己说这些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她知道王妃是假的么?
还是说,她也只是在试探,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听完这些,华青弦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却让庄觅珠心情倍爽,笑着睨向华表弦,她又故意道:“我说这些郡主不想听么?那我就不说了,咱们说说其它的吧?”
“其实,我也发现母亲有些不对劲,所以才会让小羿去学医。后来,他学点皮毛回来后,也偷偷给母亲把过脉,他告诉我,母亲之所以会这样,是有原因的。”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庄觅珠可以试探她,她当然也可以试探一下庄觅珠了,
一听这话,庄觅珠脸上的笑意‘倏’地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原因?”
问得太急太快,很快便引来华青弦好奇的目光,庄觅珠连忙又扯出一丝笑意,强自镇定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么?这个借口可并不怎么高明。
收回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华青弦长长一叹,面带担忧道:“我当年一时想不开便投了河,母亲为此而自责不已,听说后来她为此大病了一场。小羿说,应该是当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会让母亲病好后性情大变。”
“能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难道是指郎中的药?”心虚地端起了茶,也不顾那茶已冷却庄觅珠还是狠狠地喝了一口,当年柳侧妃给王妃下毒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羿那孩子竟然能诊出王妃当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庄觅珠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可她担心的不是当年的事被揭发,而是担心华青弦早已洞悉了一切。
一定是试探,她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不可能。
“谁知道呢!总之,母亲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大错已铸成,就算母亲现在性情大变,也还是我的母亲。”
闻声,庄觅珠也惋惜道:“其实郡主当年何其无辜,我打死也不相信郡主会做那样的事。”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各自在试探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华青弦明显收获颇丰,是以,在离开之前,她故意又提了一件事:“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问问阿珠你,当年,我出事后怎么会是姑姑嫁给了裴家大公子?”
一听是问这个,庄觅珠苦苦一笑,不怎么甘愿地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你出事后裴大奶奶很伤心,一时难过就跑到你的屋里去了,不曾想裴大公子当时恰好也在那里,两个人就这么遇上了。你也知道的,男女授受不清,既然是见了面了,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谁还能比她还清楚当年的事?当年,是她故意让人引了裴大公子去华青弦的房间,她本算好了时间要与他来个偶遇,这样子她就可以取代华青弦嫁入裴家做大奶奶,不曾想,华盛雅竟然也盯着裴家大公子,更抢在她之前扑进了裴家大公子的怀里。当所有人看到她们搂抱在一起痛哭之时,那桩婚事,自然也就只能顺理成章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姻缘天注定?”
“算是吧!”
她落寞的眼神逃不过华青弦的眼,是以,在她刚刚才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华青弦突然又玩笑般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适合裴大公子的,不想,他娶的竟是姑姑不是你。”
这话一出,庄觅珠大骇,脸色当即白成了纸:“郡主,这种话以后就不能再说了。”
心,狂跳着,似乎马上要跳出胸腔。五年前,她确实有过那样的心思,只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华盛雅都不知道,华青弦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她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问自己?为何?又是试探么?可她的试探也未免太多了。
“是啊!你现在是我父亲的如夫人,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再说的。”
“……”那些都是陈年旧事,就算是王爷知道了也没什么,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也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华青弦嘴角的笑意让她浑身都不自在,那是一种洞悉一切胜利笑容,在那样的笑容下,她竟忍不住想要颤抖。
“晚了,我也该走了。”
慌忙起身,庄觅珠脸色始终不好,但仍旧客套道:“我送郡主。”
“不用了,今晚,我还不打算走。”
闻声,庄觅珠起初一愣。
末了,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雨霁花开地勾起了唇:鱼儿啊!你可终于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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