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声问道:“表姑娘,你怎么样?”“好,好多了。”
付德容眼中有泪,隐忍间一张小脸更显狰狞。
“少夫人,好痛!”
那是新换的热茶,泼到身上至少要落一层皮,华青弦恐怕伤了将军夫人一掌就给她推开了,可自己却来不及闪避,眼看着就要砸到脸上,华青弦绝望地闭上了眼,‘咚’地一声,滚水四溅,预料之中的意未来,仅有几滴热热地喷到了自己的脸上。华青弦猛地睁开双眼,恰看到脸上还糊了伤药的付德容挡在自己身前,硬生生替自己挨了那一碗茶。反手抱住她将要下滑的身体,华青弦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救她的人竟然会是付德容。
这话一出,花厅里一派清寂,许久,上将军暴怒,顺手抄起身边的茶碗便朝华青弦砸了过去:“闭嘴,老太太也是你可以指责的?”
“那我可就直说了,老太太这事儿做的不厚道。”
被她这么反将一句,上将军突然有种钻进套子里了的感觉,遂冷了脸,沉声道:“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怎么,二叔还不知道么?”
“郡主这是话里有话啊?那两户人家是怎么个不好了?”
这话说的极重,已是在指责将军夫人不尊长不爱幼,将军夫人气得眼圈发红,可又不知如何反驳,正要掉泪,华青弦便倚了过去,紧紧握住了将军夫人的手。回眸,她眼底的神色极尽清冷:“二叔,瞧您这话说的,要真是好人家我们能不答应么?”
上将军气定神怡,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嫂,你把母亲气成这样了,母亲都没有怨过一句,可母亲这么一点心愿你都不愿了么?要是大哥还在世,又岂能让你如此不敬母亲?更何况,母亲也说了,那两户也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家,你怎么就是不为孩子们想一想?”
真是给极品跪了!
华青弦给这几位闹的没脾气了,她将军府的女儿的亲事还劳这些外人来操心么?之前老太太插手倒也能说得过去,可这几位叔父是吃多了?自家不还有孙女儿没出阁么?怎么有脸管别人家的女儿嫁不嫁?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慌张道:“什么,商量云琅和云静的婚事?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决定。”
听到这留饭之话,上将军沉了脸道:“饭就不必准备了,商量完云琅和云静的婚事我们便走。”
华青弦眉目弯弯,笑得没心没肺:“没笑什么啊!只是看时辰也不早了,想留几位叔叔婶婶在府里吃饭。”
“郡主,你……你笑什么?”
三位夫人不答应将满妈妈发卖了,可追出门外却已不见天雨的踪迹,各自心惊地回到主屋,本想埋怨华青弦几句,可见她一脸诡笑,三位夫人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内室一片死寂绝望,外间一派剑拔弩张。
——
她瞪大了眼跟付德容使眼色,可付德容只是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便扭头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憋红了脸在床上挣扎着,急得满身是汗,却只能听着外间满妈妈杀猪般的喊叫声。满妈妈跟在夜老太太身边一辈子,对她来说已不仅仅是一个奴才了,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发卖了了去时,夜老太太不敢再想。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她想动,却动不起来,夜老太太挣扎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纤瘦的身影正走来走去。
内室里,夜老夫人听见要卖满妈妈的消息,急得要从床上起来,可不知何处突然飞来一只小石子,一下子打在她的身上,老太太当时便觉得手脚僵硬,全身都无法再动弹。她大骇之下想要出声呼救,又一只小石子飞来,这下子,她竟连声音都再发不出。
——
天雨闻声,嘴一勾便扭头出了梅园,卖人去了。
闻声,华青弦憋笑憋得都快内伤了,但还是强忍着笑意冷声道:“那就卖了吧!”说完,柳眉一挑,又望向身边的天雨:“把满妈妈捆了,让牙婆子上门来领。”
“……”
将军夫人不接她的话,只学着华青弦的口吻道:“还是卖了吧!打死也太惨了,我也不忍心。”
“所以,大嫂的意思是一定要打死满妈妈了?”
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太太是个心善的,哪里会忍心罚这些奴才,要不然,她们岂能胆大成这样?”
“总得听听老太太的意思吧!”
一直没坑声的将军夫人终还是被点了名,她抬头看了一眼华青弦,忽而蹙起了眉:“二弟妹啊!我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是满妈妈这个贱奴才不说实话,咱们何至于闹成这样?她能这样挑着咱们闹一次,就能挑着咱们闹二次,这种人,二弟妹还敢留在老太太身边吗?”
没想到华青弦这么不给面子,上将军夫人脸色一沉:“大嫂,这个家不是你做主么?怎么全是郡主在说话?”
“郡主,不可以……”
“所以还是嫌太轻了要打死么?”华青弦故意曲解她们的意思,痛定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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