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你留在他身边也无不可。”陈引钧道,“但他还是会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家庭,娶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
急雨明白了,陈引钧这是在告诉她,如果她不介意,做陈羽尧一辈子的情人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身为舅舅的陈引钧,出于心疼外甥,施于她的一点慷慨。
“您的提议真可谓是两全之策。”急雨诚恳地道,“而我,也是个道德观念淡泊的人。”
陈引钧听出她有未尽之语,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但是陈羽尧是不会答应的。”急雨笑,“您以为我是怕他抛弃我,才隐瞒我失去生育能力的事吗?”
陈引钧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很是淡定:“难道不是吗?”
“一来,我不想让他歉疚。”急雨低下头,“再有就是,他一旦对我心怀歉疚,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我的手。”
陈引钧愣了愣,似笑非笑地道:“我外甥还是个情种。”讽刺的意味多于感叹,但显然信了她的话。“那你怎么想?”
“我尊重他的意愿。”急雨说,“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娶妻生子,我走就是了。”
“但只要你还在,他就不会这么做的对吗?”陈引钧伸手为她再斟了一杯茶,瞳孔骤然盯紧了她:“所以,我还是消你能离开他。”
“如果不呢?”急雨问。
陈引钧有点意外,笑了笑,“你可以试试,我不喜欢勉强别人的。”
“不过是死而已。”急雨道。
人一旦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陈引钧沉默了良久,方淡淡道:“我不消因为你和小羽之间生了龃龉。”
急雨自嘲地笑了笑,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死不足惜,但不想因为她影响了舅甥之情。
陈引钧给自己添了点茶,“听闻金小姐已经准备在本校读研了,其实要读药学,还是英国最好£轻人应该看看更广阔的天地,而不要光耽于情爱。”他的目光在急雨身上汪了片刻,“金小姐冰雪聪明,一定懂得取舍。”
“我答应过他,此生不再叛离他。”急雨道。
“金小姐今年就满二十岁了吧。”陈引钧问。
急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是怕我和他领证么?”
“说来可笑,一年多以前,我极力盼着此事能成。”
“您也说了,那是一年多以前。”急雨朝他莞尔一笑,“陈先生,这个您放心。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不是→这个做舅舅的既然不同意,我不会乱来的。”
“我还是消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我最后的建议。”陈引钧道。
“我需要一点时间。”她说。
告别陈引钧,急雨走出茶室的时候,发现天上的白云层层叠叠,像鱼鳞般有序排列,自西向东铺满整个天空,与晚霞交相辉映。
尽管美不胜收,可她知道,就要变天了。
在儿时,外公就告诉过她,“鱼鳞天,不雨也风颠。”
果不其然,台风来袭。急雨刚坐上公交车,天就一下子暗了下来。刚才还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云朵此刻就像烧焦的破棉絮,沉闷的雷声响起,紧接着暴雨就向大地倾泻而来。
雨点儿打到窗钵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急雨望着外面迷蒙的雨色,一时间有些怔忡。
天地那么大,总有我的一方安宁才对。
“嗳。金急雨。”有人在后面叫她。
急雨闻声转过头去,于潜跃冲她笑着招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急雨有点意外,听黄秋晓说,他现在已经在市实习了。
“有事需要回学谢趟。”他看了看窗外,“雨下的可真大,你没有带伞吧?”
“嗯。”急雨说。
“我带了。”于潜跃指了指背包后面,“我现在都是‘勤带雨伞,饱带干粮。’”
“开始步入社会,就是不一样了。”急雨感慨道。
于潜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习还不算真正的工作呢。”
急雨但笑不语。
“待会儿一起走吧。”他说,“你不是没有带伞么?一块‘拼个伞’呗。”
拼伞?久违的词汇了。
她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笑着摆手:“我可不想连宿舍的门都进不去了。”
“那我把伞给你。”于潜跃说着便抽出折叠伞递了过来,“你身子弱,不能淋雨。”
急雨愣了下,随后想起来了,上次还是他把自己送出的医院↓连忙推拒:“弗来塞格。(市话:不行啦)哪有让你这个正主去淋雨的道理?”
“那就‘拼伞’好了?”
急雨想了想,“行。”反正也就这一会会儿的功夫。
这场雨一下,邪里基本上就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了≮潜跃坚持要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结果刚到宿舍门口,便有人叫了她一声:“急雨!”
她一回头,看见了翟逸,虽然打着一把透明伞,但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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