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我们先是手拉手逛起了商场。
我极力怂恿陈羽尧去试衣服,“当补给你今年的生日礼物。”
每逢立冬,陈羽尧给我的生日礼物从来没有迟到过。
“快点嘛。”我催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等他换完出来,果然是玉树临风,我跟导购小姐道:“就这身啦!麻烦帮我打包。”
“等等,等等。”陈羽尧连忙摆手,“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
“谁说的,你穿白色最好看了。”我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不像我,只有穿你的蓝衬衫才好看。”
陈羽尧闻言脸色一红,不自在咳了咳。
“穿了我的衣服,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宣布道,随即跟导购小姐道:“打包!”
陈羽尧这下没有再说什么,任由我付了帐。
买完衣服出来,他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板鸭,板鸭。”我兴致盎然,“光听过,没吃过。”
“板鸭如果不会烧,那是一点也不好吃的。”陈羽尧说着,带着我去了一家擅长做这道经典菜品的馆子。除了板鸭,还点了几个其他的小菜。
“味道怎么样?”陈羽尧问我。
“嗯,还不错。但是没有八宝鸭好吃。”
陈羽尧笑,“我也这么觉得。”
“你学校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寄回去?”陈羽尧给我夹了一筷子粉丝,问道。
“不寄了。”我说,“有些就在学校低价让给学弟学妹处理掉了,至于衣服——打包了几个行李箱°送我的,都装起来了。”我补充道,“一件都没有卖。”
陈羽尧说:“你要是嫌麻烦,就都给处理掉吧。回头我再给你重买。”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
“吃完我们回市吧。”陈羽尧笑,“你都多久时间没回去了,鼋鼋该不认识你了。”
“龟是冷血动物↑不认识我很正常。”我说,“就算是天天给它喂食的你,它也未必记得住。”
陈羽尧说,“那你当初还把它抱回来,纯粹为了折腾我不成。”
我说,“你要不是想养了,就放生吧。”
话音刚落,陈羽尧便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才惊觉自己语气中的颓然与消极,仿佛在交待遗言一般。
于是我连忙转移话题,“你今晚回市有事吗?”
陈羽尧愣了愣,摇头道:“没有。”
“那我们今天就不要回市了。”我说,“你这个晚上,是我的。”
他一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你……”
“你不答应啊?”我问。
他不说话。
“不答应就算了。”我低下头继续吃菜。
“谁说我不答应了?”陈羽尧重重地夹了一筷子粉丝到我的碗里,强行正色:“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朝他折睛,心里却涌现出一波又一波的难过—他,也为我自己。
他一直在期待我毕业之后嫁给他。而我,则在进行离别倒计时。
***
陈羽尧直言我在特殊场合下叫他“羽尧哥哥”,会让他觉得罪恶又**。
我说,“**就够了。”
最后的晚餐总是要丰盛一些的。
伦敦大学一年三个学期,九月末才正式开学〔就是我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去适应一下环境∈应性很重要,几乎决定了生存力∫想起达尔文的一句名言——
“能够生存下来的特种,并不是那些最强壮的,也不是那些最聪明的,而是那些对变化做出快速反应的。”
我抱着孩子到达霞罗国际机场时,来接我的是一个英国年轻男人。
他自我介绍,“ee it.(吉恩·史密斯),是布朗先生的管家。”
我没有办法和他握手,只有点头致意,“erea.(特蕾莎)”
出于绅士风度,他帮我接过了行李的推车,带领我出了机场。
我一声不吭,抱着孩子跟在他身后∫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要带我去见老布朗。
上一次见他,亦是匆匆一面∫对他的印象是,典型的英国老人的面相。
鬓发雪白,眉毛仍是棕黑色,眼睛灰蓝,之所以不是湛蓝色,我想是因为他已经老迈的缘故。
令我略感吃惊的是,布朗家族所在的地方,像极了中世纪的古堡,内部陈设老旧,散发着历史车轮辗过的落寞和残破气息〃过那些古董烛台和墙上的家庭画像,我可以想见其当年的煊赫。
老布朗首先对我表示了欢迎,接下来就开诚布公:他是因为要修缮这幢房子,答应了帮密斯特·陈一个小忙∫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直到三年之后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必须每个月支付在这里的住宿费用。
他看了眼我怀里的琦琦,继续道,“如果需要照看,你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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