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坦然承认,这就是领养的儿子。”谢昭冷笑一声,“如果是身份盗窃,那田家当年一定收入了一大笔钱。八成用于去县里买房了。可惜那么多年前,各种信息不联网,银行流水肯定都找不到了。”
“要不,你亲自去问田福?”蒋天役,“就拿这事和他当面对峙。看他什么反应。毕竟这么多年了,要是真有问题,他说的话,没准和他姐说的有出入。”
最后,谢昭点点头:“改天抽个时间。”
......
原本,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探监』昭托自己私底下的关系批了一份申请,又上下打点一番,讨来一份田福的探监记录♀些年,他那两个阿姐竟然从来没有来看过他,就连电话都几乎没有打过。倒是有一个名叫“刘洪”的人,每隔一两年就会来探望一次田福。“关系”那一栏,填的是“表哥”。
谢昭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刘洪的身份证,从出身地看,也是云城那片的,年纪比田福大了几岁〗访记录里除了身份证信息,还有手机号码』昭一个电话打过去,却发现刘洪留的是空号。
再往里走,他就不允许携带任何东西了。
探访区被挡板划分成了一个个的小隔间,内外仅仅由一个听筒连着,简陋却十分整洁。不一会儿,谢昭对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位狱警带着身穿囚服的田高了出来。
两个男人隔着塑料窗户,无声地对视一眼。
田福长了一张南方少数民族的脸,许是因为太久没晒太阳,这会儿比谢昭记忆里还要白一些←个人也有些发福,似乎牢饭吃得不错。
田告无表情地看了谢昭一眼,并没有吱声。
谢昭食指相交,放在身前,冷淡地开门见山:“我做了亲子鉴定,你不是田建国的亲生儿子。”
连接探监室里外的话筒似乎有着网通与电信之间的延迟,半晌,田赋上才缓缓支起一个假笑〃重的南方口音也藏不住男人吐字间的戏谑:“七年了,我看你可真是谢振云的亲儿子。”
谢昭心底一株火苗顿时蹭蹭蹭地往上窜。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振云这三个字,依然是他心头不可挑衅的逆鳞』是商业场合上历练久了,谢昭也学会了更好地管理自己情绪,再不是当年那个上前一拳头就把人撂倒的毛头小子了。
他不想给对方任何带偏对话的机会:“二十年,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坐牢,你也是够高尚的。”
田腑本冷漠的眼神突然间就变了,他低声咬牙切齿:“我就是为了我阿爸。”
谢昭压迫感十足地又重复了一遍:“别装了,你不是他的儿子。”
“我说我是,我他|妈就是!”田讣目间显得有些暴躁,“田家人不是要儿子吗?阿姐说我小时候是抱来的,拿女儿和别人换的,但我从小就是田建国的儿子!”
谢昭思索着,这番话,说得倒和田萍一幕样。
“姓谢的,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捅刀子是我不对,但我告诉你,你那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阿爸就是吃了他开的那个破药死的!”
谢昭:“......”
最后,田给在窗户对面,哑声骂道:“你别在这里和我扯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我丫告诉你,我就是为了我阿爸!”
几年牢狱生涯,给这个男人浑身蒙了一层磨←看上去似乎迟钝了,麻木了,少了之前一言不合就提刀的火爆脾气。可在他说出那些话的瞬间,那双原本木然的眼里竟然滋滋地蹦出了火星——是偏执,是愤怒,是意难平。
气息都有一点不稳。
就在那一瞬间,谢昭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撒谎。
假设这个男人当年,真的是收了钱才捅刀,那么整整六年过后,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对谢振云抱有那么大的恨意。
“为了阿爸”——他说的是实话。当年的行为是他自发的,背后压根就没有人指使。
可是,这不可能啊?
谢昭心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从小抱来的养子,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爱田建国,不可能一直等到田建国去世了才来燕安市撒泼。
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一起医疗事故⌒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肝癌晚期吃什么药不是死啊?更何况,谢振云早说了,治疗方案有,价格贵,疗效不堡,院方是不建议吃的。
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恨谢振云?
谢昭脑子里突然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而田复因为言语间过于激动,被狱警喊住了。
对话强行被叫停。
临走之前,田福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谢昭一眼。
时隔七年,谢昭依然看得明明白白,那是复仇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旧??空城??? 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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