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们要真相”,什么“不能草菅人命”,什么“让管事的出来话”等等,口号声一阵高过一阵。人群越聚越多,整个医院的大院子里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了。
过了一会,人群中忽然闪开了一条通道,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进了人群中间,事后得知,那几个人是铁道部门的高级主管领导。
面对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死伤者家属,铁道主管领导只好亲自出面,向大家鞠躬道歉,国家已经成立了事故联合调查组,对事故的责任进行全面的调查,不管是谁的责任,将一查到底,严厉追究,绝不姑息,同时,提高死伤者的抚恤标准。如果同意,明天就可以签订赔偿协议,领取抚恤金,大家可以先回去,等待调查结果,因为调查是需要时间的,短则十几天,长则几十天,时间不好确定。
那些死伤者家属经过商讨之后,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同意了铁道部门的意见。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我在赔偿协议书上签字之后,事故处理组交给我一个骨灰盒,里边是钟东山的骨灰。
几天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转瞬间,却变成了一盒骨灰,这真是让人无法接受。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尖刀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疼疼难忍。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我觉得一切都是在做噩梦。我将东山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悲痛欲绝,失声痛苦。我几度昏厥。多亏有丛大海在身边,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能否坚持下来。
悲痛,并没有让我失去理智。
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是否应该把东山遇难的消息告诉母亲?
母亲一生受的苦难太多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的好日子,她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孙子,现在,她正满怀喜悦的心情,陪着孙子在市城读书。这个时侯,如果她得知她的最心疼的儿子没了,她一定会痛不如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痛,莫过如此了。我担心她老人家难以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我不想看到母亲痛不如生的样子。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将三弟遇难的消息隐瞒下来,就像隐瞒海神庙里的老哑巴的事情那样,永远不告诉母亲,让母亲度过一个快乐的晚年。
东山临出发的时候,曾经给母亲打电话告别,他要出国一趟,时间可能要很长。我打算就以东山出国在外,业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回国为理由,哄骗母亲。
为了母亲的健康,我只能撒谎。
我请求有关方面,在公布死难者名单的时候,不要使用我三弟的真实名字,用一个化名就行。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我还特别嘱咐丛大海和司机,一定不要将东山遇难的消息透露出去半个字!
然后,我带着东山的骨灰,秘密的返回海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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