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一个在大集团公司企管部从事企业行政管理的学者型人才,怎么堕落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啦?
我边走边想,有一段路因为人流稀少的缘故,我就开始飞跑起来,前面是哪里我也不知道的,我只想向前、向前,也许前面会有一个好的出路,好的答案。
师晴晴的奥迪车沉默地追随着我,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的。我终于停止了脚步,那车也在我的身边轻轻地停了,师晴晴摇下车窗来,挑战地看着我,那意思是:你还跑吗?
我拉开车门,一声不吭地上了车。我说我累了,我要回家。师晴晴开着车,给我放了一段著名的小提琴曲:《流浪者》,我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我被叫醒的时候,车已经到了高档的玫瑰园小区。大门的保安看见车进来还要敬礼的,这里——当然是师晴晴师主任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破落的快要拆迁的小横巷,但是在师晴晴师主任看来,这里是我们的共同的家。推开三楼的门,到了所谓的我的“家”,我迫不及待地想立即大睡一通,但愿长睡不愿醒,毕竟——我的挨了两记巴掌的脸颊还在生生地疼着呢。
我寻思自己这一天也真够倒霉的,人到四十,老不正经,偶尔想出去玩点花头,被派出所的警察抓到不说,还要靠女人的援助才能安全出来,在这个社会上茫然四顾,呜呼,我竟然连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啊,试问,我想找谁喝酒倾吐一下腹中块垒的人又在哪里呢?
我的潦草人生,真的是何其失败的,这样一想,我又满眼是泪了。我这是怎么啦?我用牙齿咬着香气扑鼻的被子在心里面在喃喃自语着。老实说,师晴晴师主任的卧室很典雅洁净的,空气也清馨,乘师晴晴去卫生间方便的间隙,我一个鱼跃扑到床上就想睡觉,我连衣服都懒得脱的,但是系好裤带回到房间的师晴晴坚决地把我拉了起来。
她圆睁双眼用手使劲摇动我的脑袋,看我的头软不邋遢、拨浪鼓似地摇动着,我眼眉之间流露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她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用粉拳对着我的胸脯就是一顿很捶,她的嘴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着呢:
姓宋的,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吗?难道我还不够好?你还要在外边打野食啊,那个姓王的记者除了少不更事比我年轻——她哪一点比我强呢?你倒是说呀!
我摇摇头,懒得说一个字。
师晴晴手一松,我又倒下了,睡意潮水般涌向我的躯体,我的眼睛闭上了,师晴晴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竟然一只手捏着我的鼻翼、一只手翻开我的眼皮,我气坏了,大叫一声:臭娘们,反了!
我的穷凶极恶的可怕样子和魔鬼一样狰狞的表情把师晴晴师主任吓坏了,她陌生地看着我,嘴巴一咧,哭了。
她哭的声音很大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可见她是真的伤心,把自己作为一个街道的民政主任的政治身份忘了,这时候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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