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着刘道规,幽幽地说道:“三弟,如果有一天,大哥不在家里了,你们能好好地照顾母亲,生活下去吗?”>
刘道规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挺起了胸膛,沉声道:“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会编草鞋,也能捡柴禾,还能去地里帮忙干活。”>
刘裕点了点头:“很好,我就知道,我的弟弟,是好样的。今天很晚了,你们把这碗饭分了吃吧,我要去睡觉了。”>
刘道怜面露喜色,刘道规却是眉头紧锁:“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天,怎么能不吃饭呢?鱼干给娘留下,可这饭菜,你要吃啊。我们都吃过多晚饭了。”>
刘裕摇了摇头,拍了拍刘道规的肩膀:“我今天下午在渡口的时候,吃了不少鱼干和果脯,晚上打完姓刁的之后,也有人给我胡饼吃,现在我一点也不饿,倒是你们,正是长身体长个子的时候,不吃饱了,以后怎么跟大哥学功夫呢?”>
刘道怜笑着拿过了这个碗,开始用筷子分起这碗里的米饭和蔬菜,一边分,一边说道:“那就谢谢大哥了。明天小弟继续给你编草鞋啊。”>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好了,草鞋就卖一天,明天你们要听话,好好帮娘做事,到晚上的时候,大哥给你们带鱼回来吃!”>
一个时辰之后,刘裕睡在简陋的卧榻之上,在这个不大的厢房里,只有三个类似于榻榻米的卧榻,上面铺着草席,挨在一起,两个弟弟就在身边,已经进入了梦乡,刘道怜的嘴角边还挂着两粒米,嘴在微微地动着,显然,今天晚上这顿菜饭,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好几天没吃到过的大餐了。>
刘裕轻轻地伸出了手,帮刘道怜擦去了嘴角边的米粒和口水,一边的刘道规突然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发出“哼哼哈嘿”的声音,连身上盖着的那床满是补丁的被子也给他踢开了。>
刘裕微微一笑,暗道这三弟跟自己学了拳脚,自幼把自己当成神一样崇拜,每次看到自己跟人打架时,都会在后面助威叫好,今天没有看到自己如何教训刁家恶奴,大概是很遗憾吧。>
刘裕轻轻地拉起了刘道规踢开的被子,给他盖上,他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大哥,带我,教我。”然后就沉沉地睡去。>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月色已经西沉,透过窗棂的木格,照到了两个兄弟的脸上,小脸之上,是这么的幸福和满足,睡在大哥的身边,是这么地踏实,这么地有安全感。>
刘裕喃喃地自语道:“弟弟啊,你们要撑起我们这个家,不要让哥哥失望。”>
与此同时,刺史府,后院,地下密室。>
刁逵的面色阴沉,耳边尽是刁弘的咆哮:“刘裕这个狗东西,欺人太甚!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他眼里还有没有大哥?大哥,你下令吧,现在我就带人去他家弄死他。哼,刚才衙门里人多我们不好下手,我就不信,他家里也有这么多人!”>
刁逵突然叫了起来:“闭嘴,今天的事情,全都是你惹出来的,能不能消停会儿,别再打扰我的思路!”>
刁弘微微一愣,转而咬牙道:“不是大哥你叫我在这里转转,显示一下我们刁家的本事吗?以前在别的地方不都是这么来的,怎么今天就嫌小弟惹事了?”>
刁逵叹了口气:“京口是京口,别处是别处,这里的人,个个凶狠强悍,多是那些一路杀出来南下的流民和他们的后代,几乎人人习武,连那些妇人也可能手上有过人命。哪有这么好欺负的。何况先帝在这里跟京口人有过约法,即使是刺史也不能随意行事,不然你以为我给你天子节杖是为什么,不就是关键时候能保你一条命吗?”>
刁弘恨恨地说道:“只恨我们没有军权在手,不然,凭这假节,直接就可以在这里杀了那些跟我们作对的刁民,第一个就可以砍了刘裕!”>
刁逵摇了摇头:“现在都督五州诸军事的是谢玄,不是我,朝廷收了我们的钱,只让我们在这里可以占公田,给个刺史官位而已,并不是真的把京口给了我们。哼,不过大王让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只收个税赋,这里人皆习战,个个能打,所以我们得想尽办法把他们抓在手里,就算要送到谢家新组建的什么北府军里,也得控制他们的家属,让他们听命于我们。不然的话,你道三千万钱,就真的可以买下京口?”>
刁弘睁大了眼睛:“难道,大王要跟谢家争权,这才让我们来这里?”>
刁逵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不错,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要是圈地占些奴仆,在别的地方就行了,何必来京口。咱们这回就是要控制京口人的家属,让他们以后能听命于大王,只有手中有强兵,才可以真正地大权在手,天下我有,明白了吗?”>
刁弘点了点头:“这下我全明白了,大哥,可是,现在那个刘裕带头跟我们作对,更可恨的是刘毅居然也袖手旁观,看起来这些京口人都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啊。难道说,需要我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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