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裕至少有一点是确认的,那就是这个天师道绝不是真的有什么神仙道术,而不过是一个打着求仙问道的幌子,来煽动和组织无知的百姓,实现他们不可告人阴谋的宗教组织。就冲他们这次重回京口,就是黄赌毒这三样一起来,自己就绝不能允许他们在这里发展壮大!不能让他们祸害自己的家人和乡亲!>
檀凭之摇了摇头:“刘大哥的话,小弟记下了,以后会多留个心眼的。但今天的那个天人交合仪式,毕竟还是难得一见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
刘裕哈哈一笑,拍了拍檀凭之的肩膀:“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这不就是那种穷人版的高门子弟的欢宴嘛,开开眼界也好。”>
几乎与此同时,平虏村外三里,蒋神祠。>
这蒋神乃是江南的一个土着怪神。相传在东汉末三国时期,秣陵尉蒋子文,好色贪酒,经常鞭打囚犯,是着名的酷吏,他常与人说,我自骨清,死后成神。>
后来蒋子文喝醉了酒,去追逐盗贼的时候,被盗贼击伤了额头,落马被擒,很快就死了。>
当孙权登基之后,有蒋子文的故吏突然在道上见到蒋子文骑白马,执白羽,身边的侍从跟他活着的时候一样。见到的那个故吏惊走,被蒋子文追上,说我已经是此地的土地神,尔等要立祠祭我,不然,今年会有大旱。>
结果,没两个月,果然江南大旱,于是民间议论纷纷,有人想着私立祠堂祭奠,这时候又有巫师声称听到蒋子文下咒,说是他会保佑孙氏政权在江东建立,要孙权立祠祭他,不然,会有虫入人耳为灾。>
孙权仍然不信这个邪,半个月不到,就有小虫细如牛虻,入人耳皆死,医者束手无策。此事让百姓更加心慌。最后,又有巫师声称梦到蒋子文,说是再不祀他,当有大火为灾。这一年,发生了几十次火灾,就连孙权的皇宫也失了火。>
于是孙权不敢不信了,召集群臣议论,都说这蒋子文乃是一个恶鬼,无有所归,若不祭祀,会不停地作崇,宜加抚之。>
孙权只能下诏,册封蒋子文为中都候,其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都加印绶,改南京城东北的钟山为蒋山,在山中为之立庙堂。>
说来也邪门,这蒋神庙一立,那些怪异的灾祸就没了。从此非但那座在蒋山的官方神庙,就连江南一带的民间,也开始大肆地立庙祭祀蒋子文这位凶神恶煞了,而这平虏村边的蒋神祠,就是这么一座类似后世土地庙的民间祠堂。>
全身戎装,持剑披甲,凶神恶煞的蒋子文神像,这会儿被一幅巨大的白幔所盖住。>
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中年道人,全身上好的绸缎紫袍,正端坐在神象前的一个蒲团之上,三缕及胸的长须微微地飘动着。>
他的双眼紧闭,右手的手指在微微地掐算,嘴里念念有词。>
孙恩和卢循,徐道覆三人,正低头垂首,站在此人的身后,他就是那天师道的现任教主孙泰,终于,孙泰停止了手中的掐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孙恩,可是那刘裕并非易与之辈,你们三人无法制住?”>
孙恩恭声道:“教主神算,徒儿无能,向您请罪。”>
徐道覆勾了勾嘴角:“师父,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吃了刘裕的亏呢?”>
孙泰站起了身,转过身形,冷电般的双眼,直刺徐道覆额角的那个大包:“昨天就让你们把消息散开,那个檀凭之一定会找刘裕来的,而你们三人,也必然会跟他起了冲突,如果你们得手,还会是现在的这副神色吗?”>
卢循叹了口气:“想不到刘裕不仅勇力过人,心智也是如此地成熟,这回我们低估他了。师父,刁刺史的这个请托,恐怕并不好办啊。”>
孙恩也点了点头:“是啊,为什么刁刺史不亲自出手,却要我们相助呢?师父,对付一个小小的里正,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孙泰的眼中冷芒一闪:“你们懂什么。京口这里,是剽悍的北地流民的聚集之地,民众皆有熊虎之姿,得了这里,就有了天然优良的兵源之地,以后无论是入朝理政还是想要自立,都是唾手可得。那么多高门世家都要争夺此地而不可得,如果我们有机会进入这里,还能放弃吗?”>
卢循勾了勾嘴角:“可是,那么多高门世家都想要此地,为什么会给刁家这样的次等世家得了去呢?为什么太原王氏,陈郡谢氏,或者是谯国桓氏这样的世家,不去争夺呢?”>
孙泰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势均力敌的几大世家都要想这里,所以才相持不下,这才会让刁家这种二三流家族得了便宜,但刁逵也不是傻子,他们刁家多年的积蓄全压在这里了,就是要在这两年捞够本。因此,他们需要打压京口这里的带头大哥们,就象刘裕这种人,只有压服了他们,刁家才能控制京口。”>
徐道覆恍然大悟,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那师父,我们又何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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