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战意,直刺刁弘,而他本人,也向着刁弘步步逼近:“你既然想在京口横着走,我现在就满足你,刁公子。”>
刁毛的身子在发着抖,但是他的身边,除了那个胥吏外,已经再无一人,身后的刁弘那同样颤抖的声音传来:“阿毛,救我,救我。”>
刁毛一咬牙,抄起了手中的大棒,大吼一声:“公子,照顾好我家小毛毛!狗奴,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着冲向了刘裕,刘裕甚至都没抬手,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冲到他面前不到二尺处的刁毛,突然“啊”地大叫一声,口吐白沫,在原地完成了一个七百二十度的高难度旋转,就此倒下。>
在落地一的瞬间,刁毛还不忘用那大棒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经意地来了一下亲密接触,一个又紫又黑的肿块,顿时在他的脑门上隆起,隔得稍远点,比如刁弘公子这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可能还会以为他是被真的一棒爆了头,才会倒下呢。>
刁弘这会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带了二十多个平时可以横行无忌,欺男霸女的壮汉子打手,居然在面前的这条大汉面前,如同三岁孩童,只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就没一个还能站得起来的。>
眼见着刘裕对着自己步步逼近,一边走,一边还在捏着那沙包般大的拳头的骨节,发出各种恐怖的声响,仿佛是刚才打得自己那些恶仆手下们身上时那种骨折的声音,这让刁弘再也顾不得这点士人的气度,连滚带爬地从肩舆的位子里钻了出来,不住地倒退着:“汝,汝驻足,吾,吾乃官身,大,大晋律,殴,殴官者,重,重罪!”>
刘裕停下了脚步,看着刁弘,冷冷地说道:“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些鸟语,不说人话,我下一拳就让你这口牙没一颗剩的!”>
他说着,挥了挥膀子,一阵肌肉耸动,吓得刁弘连忙说道:“好汉留步,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他这会儿情急之下,洛下音变成了金陵音,那之前刻间作出的浓重鼻音,也是无影无踪了,还真就是按刘裕的说法,从鸟语顿时变成了人话。>
周围的乡人们发出一阵哄笑,二熹子拍手道:“搞了半天,原来这京城大官也跟咱们说一样的话哪!”>
“就是,我刚才还以为他得了伤寒呢。”>
“刘大哥,你真厉害,拳头还能治伤寒哪。”>
也有些人不无担心地说道:“刘大哥,手下留情,民不与官斗,他毕竟是官身啊,这根什么节杖还是天子给的哪!”>
刘裕停下了脚步,刁弘暗自松了一口气,求救也似地看向了站在肩舆前,持节而立的那个胥吏,求救也似地说道:“刘,刘从事,你帮我跟刘里正说说,这,这是误会,误会啊。”>
持节的刘从事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三步左右地方的刘裕,摇了摇头:“寄奴,差不多就行了。给我个面子。”>
刘裕也不看刘从事一眼,冷冷地说道:“希乐,你也是京口人,这刁公子在这里欺负咱京口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这个唤作希乐的人名叫刘毅,希乐是他的字,也是本地的一方豪强,现任州中从事,他眉头微微一挑:“我有叫他收手,他们在外地这样横行惯了,这个刺史也是他刁家花了几百万钱买来的,我现在是州中吏,不要让我为难。”>
刘裕冷笑道:“你是州中吏,我是乡中吏,为何你要给个平民所驱使?平民无知也就罢了,你会不知道假节是啥?”>
刁弘的脸色微微一变,身后的那二熹子摸着脑袋,问道:“寄奴哥,假节是什么啊,就是希乐哥手里拿的这根杖吗?上面还有个毛球呢,做啥用的?”>
刘裕环视四周,这会儿的功夫,附近的田地里,那些耕作的农人们都已经围了上来,而在地上的那些刁氏恶仆,也都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起来,就是那刁毛,也被两个手下扶起,一边捂着自己那乌青的脑门,一边“哎哟”地叫个不停,显得自己刚才给打得很有种。>
听到这话,他一下子来了劲,推开扶着自己的那两人,又恢复起了那狗仗人势的模样,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二熹子,大姆指向后一翘,指着那节杖,大声道:“瞎了你们这帮乡巴佬的狗眼,这是天子节杖,见节如见天子,刘寄奴,你连拿着天子节杖的公子都敢作对,连公子的人都敢打,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刘裕猛地一回头,如虎狼般伟岸的身形,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震得那刁毛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又捂着自己的脑袋,一下子钻到刘毅的身后:“天子,天子节杖在此,你,你想造反不成?!”>
刘毅摇了摇头:“寄奴,你就是不给刁刺史面子,咱大晋皇帝的面子总要给,这节杖我是从刁刺史手中接过的,货真价实。”>
刘裕点了点头,对着节杖,单膝下跪,叉手行礼,朗声道:“京口蒜山乡里正刘裕,见过大晋天子,万岁。”>
所有在场的百姓也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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