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中气十足,整个大殿内都在回荡着这两句的回声,可是,没有人质疑或者嘲笑刘裕的狂妄或者说是自信,即使是那些世家子弟们,也都流出了幸福的泪水,是的,在这种时候,救星突然从天而降,还说了如此提气的话,谁也不会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孟昶快步上前,拉着刘裕的手,声音中透出哽咽:“寄奴,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军在哪里,什么时候反攻?!”>
刘裕平静地摇了摇头:“只有我们十几个先日夜兼程赶回来,至于大军,跟我前面回的奏折一样,因为疫病关系,仍然远在青州和淮北,一个月内,是不可能回来参战的。”>
孟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一边的谢混也回过了神来,瞪大了眼睛:“只有刘车骑你们几个人回来吗?连江北的兵马也没带回来?”>
刘裕点了点头:“现在我们的麻烦不小,不止是妖贼即将杀到,就连后秦的羌贼,也屯兵十万于长社一带,以反贼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为先导,有进图我豫州,兖州,江北的可能,所以江北的守军现在不能动,广陵那里,我已经派檀韶镇守,所有的渡船也全部由他收集,视情况可能要抵挡妖贼的水师,保住江北之地不被妖贼分兵攻取。”>
徐羡之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咱们的兵力还是远远不够,原来我们还指望你的大军能及时回救,可现在看来,怕是指望不上了,妖贼的进军速度极快,我们应该增兵历阳,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王仲德大声道:“末将愿率本部人马驰援历阳,助孟将军守住城池,大帅,请你下令。”>
刘裕摆了摆手,说道:“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不同意增援历阳的计划,因为这对我们守住建康,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孟昶的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刘裕平静地说道:“历阳虽然是水陆要冲,但历阳城是建在离岸十余里的平地上,并不能起到江陵那种建在江边,扼守航道的作用,妖贼现在定是水陆并进,以船队运载兵马,派出精干部队夹江两侧而行,若没有强有力的水师或者是江陵那种横跨大江的水寨,是无法阻止他们的水陆进攻的。”>
徐羡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妖贼可以分兵陆军围住历阳,而主力则继续顺江而进?”>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除非是孟怀玉直接率主力出城,在江岸扎营,再会合我们建康和广陵的水师,沿江设防,可这需要足够的兵力,更需要提前布置坚固的水寨,方可做到一城一寨,分别坚守。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来不及这样布置了,因为妖贼随时可以杀到,我们立寨是绝对来不及的,更没有强大的水师可以与妖贼正面对抗,所以,历阳起不到拦截的作用,反而会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和兵力。”>
谢混追问道:“那刘车骑的意思,是最好放弃历阳,撤回孟怀玉部?”>
刘裕正色道:“在我回建康之前,我已经在京口的北府军大营里下达了这个命令,让孟怀玉所部搭乘豫州军团所剩下的舟船,全军速返建康,而城中的吏民,如果想要撤离的,也由广陵城的船队派去接人,这一趟,是单程船队,不会再返回历阳,撤不走的百姓,建议他们速速从陆路向广陵,寿春等地疏散,或者是遁入山中的村寨,从寻阳到建康,我们必须坚壁清野,绝不能让妖贼通过掳掠取得补给,而历阳城中所有带不走的粮草军械,全部焚毁,不留一粒米粮。”>
郗僧施痛心地摇着头,不停地说道:“这,这也太可惜了吧,那可是刘毅将军多年来的储备啊,花了豫州地区几年的赋税,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家底,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吗?我看要不要尽量少带些人,多带些粮草军械离开呢?”>
刘裕沉声道:“我认为,人才是第一位的,这些军械粮草是刘毅将军为了北伐中原,诛灭妖贼,打败胡虏而准备的,现在他自己也战败了,这些大计,无从谈起,留在原地,只会资敌,我们现在缺的是人手,不是粮草和军械,建康城中,京口武库中有足够多的储备,可以支持我们新征集的部队,至于历阳的军民,我在他们撤离之时,让他们每个人都尽量穿上盔甲,拿上武器,随身携带回建康,如果还无法拿走的,就只有销毁了。”>
谢混叹了口气:“那不能暂时地放弃吗,或者是掩埋,运往他处?就算落到妖贼手中,我们只要打败了妖贼,这些东西又能回到我们手中啊。”>
刘裕摇了摇头,说道:“妖贼这回是顾头不顾腚的搏命打法,他们放着后方的荆州不打,置自己的粮道补给于不顾,甚至不要广州的老家,带着全军和新附逆的各路反贼,一路直扑建康,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最致命的一点,就是粮草。二十多万人马,每天的粮草储备消耗是巨大的。”>
“现在他们是靠之前屯积的军粮,以及缴获刘毅军团的粮草来维持,但只要我们守住建康,不让他们能掳掠夺取我们的仓储,那妖贼的粮草,撑不过两个月,两个月如果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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