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山乡,已时,三刻。>
附近十里八村的老少爷们,这会儿都已经聚集到了镇外的一处开旷地,几百名年轻力壮的汉子们,个个一身短打扮,拳头上裹着厚厚的布带,而胸口,腹部等要害之处,也都装上了草藤作的垫片。>
这种原始的护具,多少也能带有些抗击打的功能。>
更是有些一身勇力的蛮汉,这会儿干脆赤了大膊,露出满身的黑毛和刺青,用皮带捆着几片护具,挡在要害之处,一边捏得拳脚间的骨节直作响,一边环视四周,找寻着潜在的对手。>
而附近十里八村的妇人们,这会儿也都倾巢而出,她们都围坐在了外圈的土台附近,笑着对这些男人们指指点点。>
还是有不少未嫁的闺女们,看着这些肌肉发达的男子,满脸飞红,低下了头,却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瞅那几个最为壮硕,最有男子气概的猛男。>
“哎,王婶啊,怎么带着小花一起来了,怎么,是要挑个如意夫家吗?”>
“嗨,看你说的,我家小花早就跟邻村的二柱子定了娃娃亲啦,两个月后小花满十六了就嫁过去,今天这不正是一年一度的打架大赛嘛,也让她来见识一下未来的夫婿怎么样。”>
“哟,二柱子呀,那可是青牛村的一条壮汉,力气可大着呢,可以一个人架双牛犁,去年要不是给那七里村的刘大一拳打晕了,我还是很看好他的呢。”>
“咦,那刘大上哪儿去了?他可是去年的魁首啊,怎么不见人?”>
“不知道,会不会是前日里得罪了即将上任的刺史兄弟,一害怕就跑了?就象前年把人打坏了,不也是跑到江北的广陵过了几个月,逢到大赦才回来嘛。”>
说这话的是一个叫李香莲的农妇,这会儿开始四处张望,找寻起刘裕的下落来,而这观战的老少爷们和村妇乡花们,也都东张西望,毕竟谁都知道,只要刘裕在这里,那基本上这个城西区的打架之王,就不会落到别家了。>
一个须发花白,五大三粗,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壮汉,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台,他干咳了两声,吐出了一口浓痰,清了清嗓子,声音不算太高,但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十里八村的老少爷们,京口父老们,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台下的百姓们齐声呼道:“五月五,大比武!”>
壮汉哈哈一笑:“不错,五月五,大比武,是咱们京口自古以来的规矩,今天,就是咱们这里第五百五十八届的大比武,或者叫打架大会,还是跟往年一样,打架的时间为一个时辰,从现在已时四刻开始,到午时四刻结束。”>
“规矩就是三条,第一条,只许一对一,不许几个打一个,违反的,全都取消魁首的资格。第二条,不许偷奸耍滑,干看着不出手。第三条,不许抄家伙,挖眼睛,捏蛋子。”>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讲武强身,为的是练出本事,保家卫国,可千万别伤了和气,也不要因为这次的比武落下仇怨,打输的人躺地上伸出两根手指就是求饶,不得再继续攻击,也失去打架的资格。”>
“一个时辰之内,最后站着的人,有资格代表咱们京口西区,去镇内决那最后的魁首,明白了吗?”>
所有的百姓们大叫道:“明白了,洪叔!”>
洪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现在,我宣布,第五百五十八届京口郡大西区打架大会,现在开始!>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就飞出一腿,却是一个早就在一边瞄着他的三十多岁的白皮汉子,一个无影脚,直接踹到了洪叔的腰上,把他踢得飞出去六七步,重重地摔到地上。>
洪叔双眼圆睁,大吼道:“李三癞子,你奶奶的敢偷袭老子,吃老子一拳!”>
他说着,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向着刚才踢向自己的那个白皮汉子冲了过去。>
而随着台上的率先动手,底下的人群也直接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老少爷们,全都抡起了拳头,飞起了腿,拳风烈烈,腿毛飞舞,整个大广场上,顿时变成了几百人参与的超级大乱斗。>
张二柱子哈哈一笑,一拳击出,对面的李三麻子的脸上顿时就开了花,整个人跟个软面条一样地瘫到了地上,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两只手无力地晃动着,嘴里仍然不清不楚地说道:“打,打啊,给,给老子躺下!”>
张二柱子笑着伸出拳头,在李三麻子面前晃了晃:“三麻子,你都这样了还要打吗?服不服?”>
李三麻子口鼻都在流血,眼睛却是瞪得大大地,极力地想要起身,可是挣扎了两下,仍然起不来,终于,还是脑袋一歪,晕死了过去。>
张二柱子笑着长身而起,右臂内屈,上臂的肌肉垒块一阵暴突,他往那肌肉块子上吐了口唾沫,笑道:“看看这京口最粗的胳膊,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刘裕的声音冷冷地从他的背后响起:“二柱子,出息了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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