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摇了摇头:“这你还真是冤枉我了,我既然和你在蒜山上立誓和解,就不再想着要你的命。因为我也知道,北府军,京八兄弟在这个时候,再也经不起内斗和内耗了。桓玄显然已经控制了荆州,接下来必然是要进京,如果刘牢之肯坚决抵抗,那么集北府之力,有你我兄弟出手,是可以消灭桓玄的。反过来,如果刘牢之跟后来真实的情况一样,不战而降,那我们这些老北府军将,只有抱团求生,以后才有复仇反击的可能。”>
刘裕笑了起来:“所以,陶渊明是出于个人的目的,进言桓玄想要杀我?你对此事既不知情也不阻止?”>
刘毅叹了口气:“关于此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事后我问过他,他说北府军这里如果除掉了你,那我就成了大哥,有我在,就能团结北府诸将,而且可以用你的死再继续激发不少人的复仇之心,除此之外,他还说,你身上有龙气,如果不在你最困顿的时候解决掉你,那以后无人能压制了,包括我在内,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刘裕冷笑道:“这个陶渊明还真的是心狠手辣,也许,我确实应该杀了他。”>
刘毅咬了咬牙:“这个时候无理由地诛杀天下名士,不太好,我们讨论的这些,上不得台面,尤其是涉及黑手乾坤和以前荆州内战的诸事,而且,陶渊明和刘婷云这个贱人的关系,我现在也很想知道,甚至他们和天道盟之间有什么关系,事关这次建康保卫战的成败。”>
刘裕看着刘毅,平静地说道:“希乐,你老实跟我说,这回你孤身逃回建康,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
刘毅的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到了这步,我也不瞒你,其实,我这次逃回来,不是想着守住建康,而是想召集我城中的老兄弟,加上孟怀玉的历阳兵马,保着皇帝和百官,北渡过江,向你靠拢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怎么,连你也对守城没有信心,想着放弃?”>
刘毅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知道,这不战而逃,人心丧失,是非常严重的后果,但当我在桑落州战场上亲眼见识了妖贼的那些手段之后,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以前我一直在打仗这方面不服你,觉得你打仗未必强过我,但这次之后,我服了,因为我知道,你灭南燕的时候,面临的是同样的可怕敌人,甚至还有俱装甲骑的存在,可你却打赢了,而我的失败,却是一败涂地!”>
刘裕点了点头:“你还没有跟我说说是怎么打输的,前方的战报上几乎也看不到这一战的详情,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我想听你说说。”>
刘毅坐直了身子,就和着地上的泥土与牢中的草根,在地上比划起来,说道:“其实外面都在说,我是中了伏击而失败的,但我自己清楚,这一仗,就是输在堂堂之阵,虽然我们被妖贼打了个埋伏,但我进军时是非常小心的,没有陷入他们的包围圈,失败完全是因为正面没打过。”>
刘裕的眉头一皱:“战场如果是在桑落州那里,一边临水,一边是洼地,中间能展开的地方,大约五六里宽,如果你没有被伏击,那后路应该是畅通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着刘毅摆开的临时地图,开始比划起来,很快,在这当世两大名将的通力合作下,在这闷湿腐臭的地牢中,旬月前那块惨烈的,甚至可以说决定天下命运的战场,再次重现。>
刘毅比划着几根牢草,在地图上划着:“这块战场,我已经不知道在事前演练过多少次。当时我是要追击敌军,但也是怕他们设伏诱我,所以我不仅出动了陆军,连一直隐藏着的水师也是沿江跟进。”>
刘裕的眉头一皱:“什么,你居然有水师,我怎么不知道?”>
刘毅沉声道:“我的水师不在从东向西的方向,而是早早地布置在了江夏一带,隐藏在十余个水坞之中,甚至也有用潜龙战船的技术,埋伏在水下的,直到我的进军令发出时,才通知他们集结,并抢占了桑落州的江心岛。”>
刘裕咬了咬牙:“真的是全面的布置啊,难怪你有信心追击妖贼,看来,你是要水师反过来截断妖贼的退路啊。”>
刘毅叹了口气:“我没指望这三千多人,一百多条战船的水师能挡住妖贼,但我需要他们起到侦察的作用,同时确保我的后路不至于给妖贼的水师所截断,当我看到桑落州上,尽是我方的战船与水兵时,我才放心地追击,老实说,一路之上,即使是看到敌军散落一路的辎重和粮草时,我都没有掉以轻心,全力追击,只有当水路安全时,我才放心地下达了全线追击令。”>
刘裕的眉头一皱:“水路确定是安全的吗?不会有敌军的潜龙战船这些隐藏在水下?”>
刘毅摇了摇头:“我的水师一直派了水鬼在侦察桑落州一带,包括水下,即使是我兵败之后,江上也没有敌军的战船出现,这次,我真的不是被妖贼的水路包抄所击败。”>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向了另一边的密林方向,那是一堆铺草所设定的,正是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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