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摇了摇头:“培祖,我们要灭朱超石和这支晋军,易如反掌,但要是灭了他们,那就暴露了我们的兵力和位置,江陵的刘道规,必会有所准备,死守江陵,我们这一战的突然性,可就失去了。”>
“只要拿下江陵,生擒刘道规,那这朱超石的首级,不用我们打,就会给他的部下所取,送到我们帐下呢,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徐培祖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副教主说得是,只要拿下江陵,这小小的朱超石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这些晋军在此地屯积和扎营,与江州的庾悦所部合流,似乎是要对英纠所部有所动作,英纠是配合掩护我们行动的副将,虽然他是卢教主的人马,但现在神教小有不利之余,更需要团结一致,我们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要管一下他们的死活?”>
徐道覆的眼皮也不眨一下:“我说过多次了,再说一次,目标乌林渡,上岸后全军展开,直取江陵,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要是想救英纠,那现在就上去灭了朱超石岂不是更好?我连朱超石这块到嘴边的肉都可以暂时放掉,那英纠有什么好救的。身入神教,每时每刻就要做好战死牺牲的准备,英纠如此,我也一样!”>
周围的十余名天师道头目全都神色肃然,齐声道:“谨遵徐副教主帅令!”>
徐道覆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这回是天师助我,雍州兵马居然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江陵,而朱超石所部又前出到豫章,这么算来,江陵的兵马不会超过两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传我将令,主力部队三万两千人马,以培祖所部五千人为先锋,奇袭乌林渡,半天之内,全军需要上岸展开。”>
徐培祖满眼都是亮光,大声道:“诺。”>
徐道覆眼中凶光闪闪:“培祖,你不是要打先锋吗?现在我把打先锋的机会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徐培祖哈哈一笑:“看我的,副教主,乌林渡的守军不过一千,我保证两个时辰内拿下!”>
徐道覆舔了舔嘴唇:“光是拿下还不够,我给你五百总坛剑士,不许一个人漏网报信,也不允许守军发出狼烟通知江陵方向。”>
徐培祖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个人也不许放跑?这,这好像有点难。”>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你让五百剑士先行在乌林以北的险滩登陆,不攻击渡口,而是迂回到乌林渡后,如果有敌军逃离,就迅速劫杀。攻击的时候速度快点,动作猛点,不要给他们发狼烟报信的机会,还有,乌林渡里有我的人,到时候你在攻击前,发出三道红色烟柱,他自然会有所行动。”>
徐培祖双眼一亮:“居然渡口有副教主的人,这下我可就放心了。得令!”>
徐道覆微微一笑:“去吧,明天一早,我希望能站在乌林渡口。”>
江陵,刺史府大殿。>
刘道规平静地坐在大殿的帅台之上,整个殿内,只有他和庾悦二人,所有的书吏和护卫都退在整个院子外,天色已黑,烛光轻轻地摇晃着,映照着两个人的脸上,阴阳相间,而庾悦始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刘道规微微一笑,打破了这个难言的尴尬气氛:“庾公,似乎你对我派朱超石换了你,还有庾氏的诸位子侄回来,还是颇有些意见和情绪嘛。”>
庾悦抬起了头,看着刘道规:“征西何必说这样的话?现在你肯见我,而不是把我下狱,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或者说,你是想在把我下狱之前,在这里把话问清楚了吗?”>
刘道规笑着摆了摆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为何要把你下狱?你是有功之臣,表功晋爵还来不及呢,就算你的子侄们有些胡闹,但你最多也是一个约束管教不力,拿点微功就可以抵消这些过失了啊。还有,之前我们在一起打仗的时候,不是约定过,你叫我道规,我叫你庾公嘛,现在为啥要这样生份呢?”>
庾悦恨恨地说道:“现在你是荆州刺史,征西将军,四州都督,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卫将军府中兵参军罢了,而我的这个上司卫将军,还兵败失势了,我现在是你的下属,你派一个朱超石就能要我的命,我岂敢和你再这样称兄道弟?”>
刘道规平静地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以一时的高低把人仰视或者把人看扁,庾公,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早点明白,也不至于得罪了希乐,以至于我北府诸将得势之后,过得如此艰难了。”>
庾悦的脸上闪过一丝悔恨之色:“只恨以前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而我年少轻狂,不敬寒士,当有此报。现在这十几年的困境,就是当年这烧鹅事件的报应,我离开刘大帅,去希乐那里当个参军,不就是为了还当年的债吗?”>
刘道规点了点头:“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在世家子弟里,你算是有进取心的一个,这点其实我很欣赏,哪怕谢家的子侄里,象你这样的也不多,其实你也没必要一会儿投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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