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前军,中央。>
檀祗站在前军中央的一个临时小丘之上,目光投向了北侧方向,那仍然在燃烧着的火场,傅弘之,檀十怀和胡耸夫等人站在小丘之下,拿着水囊,在拼命地灌水入腹,而他们的身上脸上,也是如瀑布一样地在暴汗不止呢。>
而檀祗自己也是满面尘灰,烟火之色,他脱下了自己的头盔,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哪。”>
傅弘之的脸上尽是惭色,说道:“若不是耸夫兄弟及时赶来,我们这前军里的两千人马,恐怕这会儿都是葬身火海了,是我指挥不当,没有料到火攻,还请阿祗哥治罪。”>
檀祗摆了摆手:“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不要说是你,就连我在你撤回的时候也没想到敌军居然还有火攻这招,让你回归本阵,也只是以防万一,却不料那李南风真的全军转到侧面攻击了,要是早知如此,我又怎么会在外面指挥作战呢,真要追究责任,我才是第一责任人才是。弘之就不要再多自责了。”>
说到这里,檀祗看着那姚耸夫,微微一笑:“耸夫兄弟,这回得你的中军重甲步兵相助,能帮我们守住阵线,我得非常感激你,接下来要怎么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姚耸夫的眉头一皱,连连摆手道:“阿祗哥不要跟俺开玩笑,俺就是个粗人,武夫,道规哥让俺打哪里,俺就打哪里,让俺怎么打,俺就怎么打,只求自己能杀个痛快就行,具体的指挥作战的事,是你们这些将帅要做的,可轮不到俺在这里乱说话啊。”>
檀祗摇了摇头:“耸夫兄弟,不要太谦虚了,道规哥以前也多次夸你不仅作战勇猛,武艺高强,也有将帅之才呢,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带了两千人马前来支援呢,你的部下在中央布的阵列,队形严整,前后呼应,非久经行伍之人,不能布置,在这么短的时间,靠近火场的地方仍然能有这样的布阵能力,你绝非那种头脑简单之人,现在军情紧急,我们需要群策群力才行,就莫要推辞啦。”>
姚耸夫咧嘴一笑:“这布阵之法,不过是我们跟着道规哥天天操练出来的,并不是我的本事,不过,既然阿祗哥这样说了,我也不妨献个丑,多嘴几句,要是说得不好,你就把俺的这些话,当个屁放了就行,不要影响了你的判断。”>
檀祗微微一笑:“我洗耳恭听。”>
姚耸夫收起了笑容,扭头看了一眼正面,只见三里多宽的正面,已经布下了十余个错落有致的方阵,两个方阵之间相隔五十步左右,其后方三十步左右则布置着后续方阵,足有前后两排,守住了前线,弓箭手们不停地放箭,将阵前一百步左右的距离,进行了箭雨的覆盖,而阵外两三百步,所有企图向方阵发起冲锋的木甲机关人和其他的天师道刀斧手,都暂时无法上前,只能隔了三百步的距离,在疯狂地挑衅和叫嚣。>
姚耸夫沉声道:“我军的戟士,峒蛮战士这些出击部队撤回后,有一千五百人组成了十五个方阵,守住了前方,敌军的木甲机关人部队,冲了两次,却是折损了六七部机关人,连我们的边都没有挨到,现在这会儿,他们后撤待机,我们的正面,应该是比较稳固的。”>
檀十怀勾了勾嘴角:“那耸夫兄弟,你觉得我军的正面有再次反击的能力吗,是不是可以打开阵门,再打他们个出奇不意?”>
姚耸夫摇了摇头:“要是那八百铁骑在,也许可以,但现在我们的铁骑按道规哥的军令,调回中央了,而作为轻兵锐士的峒蛮战士,又损失了大半,列阵的多是重甲的槊手和戟士,防守有余,而机动性不足,跑起来恐怕还没他们的这些木甲机关人快,想要主动出击,怕是不成的。”>
刘真道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的大部分辎重大车,刚才给妖贼的火攻烧掉了,要不然,如果是推着大车出击,也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呢。”>
裴方明摆了摆手:“真道,这已经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感叹也是无用,耸夫哥,你觉得我们的正面,还有什么要加强的地方吗?要是妖贼用木甲机关人强行冲阵,如何破解呢?”>
姚耸夫微微一笑:“我们的正面还是很稳固的,每个方阵都有上百的战士,弓箭手超过三成,由朱修之统一指挥,单纯的木甲机关人并不可怕,无非是可以携带一些攻具罢了,其大刀与长槊,在近战之时面对我们的方阵,并不好使,象之前我们击破的那几个木甲机关人,只需要用绳索拉住其两臂,再用大斧战士上前砍断其木腿,就可以让其倒地不起。”>
“至于要伴随木甲机关人冲击的妖贼步兵,也非重甲在身,以我们的弓箭手在后面击发的箭雨,就可以形成大量杀伤呢,现在他们在阵前遗尸数十具,毫无战果可言,就是最好的证明。”>
裴方明笑了起来:“耸夫兄弟果然不愧是这种结阵而战的行家啊,一眼就给他了出来,这么说,我们前方的防线,稳了?”>
姚耸夫点了点头:“这一千五百人马,加上现在的地形,以及敌军几次冲击不成后在阵前的遗尸所形成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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