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冷笑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徐道覆也是够可以的,不过他这种狡辩骗不了什么人,他本人带的军队,屠城,杀俘,天人交合这些事情也没少做,就算是这次起兵造反,也有这些恶行,只用孙恩来当挡箭牌,是解释不清的,不过,这些都是小节而已,陶公,想必你也不会跟他去纠结这些军纪,人性之类的事吧。”>
陶渊明微微一笑:“当然,那样辩个几天也辩不完,而且他不占理,最后一定会因为恼羞成怒而杀了我,所以我也没跟他多纠结,只是说天师道的臭名远扬,凶名太盛,我是不可能跟他们为伍的,因为我们陶家世代忠良,受了国恩,必会生死为报,和他们不是同路人,他要杀就快点杀我,不必想着劝降了。”>
“可是徐道覆却是话锋一转,说他们其实也是晋国的百姓,虽然一直是佃农庄客的身份,但也不是天生的叛逆,只不过,晋国奸臣当党,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父子为了自己的权力,背叛了一心想要报国的天师道。当年孙泰可是依附于司马道子的,此事人尽皆知,结果淝水之战时,司马道子看到谢家组建了北府军,于是眼红,也想效仿谢家建立自己的私兵,可是司马道子除了一个宗室的名号外,什么势力也没有,于是是暗中密令孙泰召集教徒,组建军队。”>
刘穆之有些意外:“这么说,孙泰当年聚众作乱,居然还是司马道子的指使?那这是义兵啊,为何要说他是有不轨之心呢?”>
陶渊明叹了口气:“这个事情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谢家组建私兵,黑手乾坤的其他几大家族非常不满,所以后来郗超牵头,其他三家跟进,联手与北方的黑袍慕容垂做局,灭了谢家的北府军,既然连谢家都不能让他独立成军,司马道子这边的皇室私兵,更不能允许他搞起来,所以黑手乾坤潜伏在孙泰身边的密探就去官府告密,说孙泰聚众起兵,图谋不轨。”>
“司马道子是密令孙泰建立军队,并没有正式的公文,甚至他这点心思,连皇帝司马曜都没有告诉,于是黑手乾坤让司马曜知道了此事,皇帝震怒,本来以为自己的弟弟和自己是一心想要重振司马氏的天下,结果弟弟背着自己搞军队,还勾结天师道的那些妖人,是不是想夺自己的皇位了?”>
庾悦猛地一击掌:“皇权面前无兄弟,我明白了,司马道子是为了避免皇兄的怒火,把自己的这个王爷给撸掉了,于是丢卒保车,主动先灭了孙泰一党,不仅杀了几千聚集的教众,连孙氏一族几百口人,也是斩尽杀绝,除了跑掉了一个孙恩外,几乎可以说是灭口灭得干净了!”>
刘穆之冷笑道:“无情无义之人,必会受到回报,我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司马元显要搞什么乐属,原来之前他已经是通过天师道想搞一次建军,结果没成,最后干脆自己以朝廷的法令形式来征兵,正好那时候司马曜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看来这司马道子父子,拥兵自立的心思,可是一直没变啊。”>
说到这里,刘穆之顿了顿,看着陶渊明,沉声道:“这么说来,徐道覆是想说孙恩起兵是为了复仇,而他徐道覆和卢循也是为师父报仇,为无辜枉死的教友们申冤,所以他们要除的只是奸相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父子,并不是反大晋的皇帝对吧。”>
陶渊明微微一笑:“是的,他就是这样说的,我差点要相信他的这些话了。”>
刘穆之冷笑道:“我也差点信了,要不是他们在吴地到处杀人越货,攻城略地,连带着那些世家子弟也是进行屠戮,我还真的相信他们是复仇的义师呢。后面他们是如何解释自己针对世家的这些暴行呢?”>
陶渊明看了一眼庾悦,说道:“因为世家大族屯积了太多的土地,把太多的北方流民和江南的农奴圈到自己的庄园里,世代成为不入朝廷籍册的佃农,庄客们,几十年来,这些人受了很多的委屈和痛苦,而且这种苦难是世代继承的,没有看到头的希望,为什么以前会有这么多人加入天师道呢?不就是因为现实太苦,骑在头上的世家们太过分,只有宗教,才会给这些苦难的底层民众一点希望和幻想吗?”>
庾悦不服气地说道:“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这些土地和庄园,是大晋从开国皇帝时就分给我们世家大族的,我们是为国立了功,后来的子孙也继续当官执政,管理民众,要不是我们这些世家的庄园,他们很多人是无立身之地,早就饿死了,怎么反过来成了我们欺负他们呢?”>
刘穆之冷冷地说道:“若不是庾家这样的大家族,占了几乎所有的江南田地,这些佃农庄客们又怎么会无地可分?你们自己不亲自动手劳作,全是靠这些佃农们流汗吃苦,耕地种田,怎么又成了对他们的恩惠了?”>
庾悦不以为然地喃喃道:“刚才陶公不是说了么,这天下应该就有规矩,有上下之分,士族本就是应该…………”>
刘穆之不想跟庾悦继续废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有关这些天道,规矩的事,我们以后有时间再清谈论玄好了,现在捡重要的说,陶公,你也说这些佃农们加入妖贼,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