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远默然无语,闭上了眼睛,思索再三之后,才缓缓说道:“卢嘏,如果只是我一个人,那我必然不惜一死,但为了全寺的僧众,为了这城中的百姓,这回,我拼了自己下地狱,损了所有的修行,也只能助你害人了。不过,我要你立下毒誓,如果你对寺中的僧众下毒手,那你必然不得好死,身首异处,悬首千里之外,而你的全家,也会死于非命,包括你的儿子卢循。这个誓,我要你对着你的天师发。”>
卢嘏冷笑道:“你一个出家之人,怎么如此狠毒,要人发这样恶毒的誓呢?”>
慧远厉声道:“你就说你发不发这个誓吧,如果你不发誓,我是绝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卢嘏眼珠子一转,沉声道:“好,那我就发誓。”他说着,以手指天,沉声道,“天师在上,弟子卢嘏,在此立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这法海寺中的僧人,也不加害广州城中的无辜百姓,如有违誓,管教我天诛地灭,身首异处,悬首千里之外,也教我全家,包括我儿卢循,都不得好死。”>
说着,他放下了手,看着慧远,冷冷地说道:“好了,这个誓,我发完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呢?”>
慧远睁开了眼睛,向卢嘏伸出了手:“我要你的解药,现在。”>
一个时辰之后,广州城,刺史府内。>
后花园之中,年过六旬的老刺史吴隐之,是一位瘦削的老者,他全身官服,一脸的焦急之色,与慧远相对而立,而最近的护卫,也都站在几十步外的花园口那里,背对二人而立,显然,以这个位置,加上一边小桥流水的声音,二人之间的所有谈话,是无人能听到的。>
吴隐之看着慧远,说道:“慧远大师,你特意要我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还要我摒退左右,有何要事,现在可以见告了吧。”>
慧远平静地说道:“多谢吴刺史的信任,今天我来,正是为了这城中的疫情之事,现在听说连孙处将军都已经病倒,城中守军,也已经倒下了半数,而吴刺史你这两天一直在港口那里处理运输之事,不得已才回到了城中,现在,你感觉如何?”>
吴隐之咬了咬牙:“我昨天晚上才回到城中,只呆了一夜,就颇有气短胸闷的不适感觉,难道,真的是我们久经船上的风浪,回到广州之后,又遇到了瘴气,这才会中了瘟疫呢?”>
慧远摇了摇头:“老实说,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治病之事,也是按岭南毒疠的药方治了不少病患,因为有些人病情好转,所以你吴刺史,还有之前的孙将军,才会如此地信任我,以至于现在愿意单独接见,对吧。”>
吴隐之微微一笑:“大师也是我们大晋着名的高僧,名满天下,慈悲为怀,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广州城,是我们的幸运,而你的药方也确实治好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有你,这广州城的情况,会糟糕得多。孙将军他们也许是之前的海上风浪较大,体力消耗得多,又也许是攻城中的消耗不小,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呢。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慧远正色道:“吴刺史,今天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我研究这些疾病几天,发现真正一病不起的人,他们中的不是什么岭南的瘴气,而是蛊疫。如果按现在的治法,只怕孙将军他们,会有性命危险的。”>
吴隐之惊得倒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慧远:“什么,怎么会有蛊疫?”>
慧远沉声道:“吴刺史可随我前往这刺史府中的水井那里,我们一探究竟。”>
半个时辰后,在刺史府内的水井边上,吴隐之看着一碗被朱砂粉染红的井水之中,似乎有些小虫也似的东西在游动着,他的脸上肌肉都在微微地跳动着,咬牙道:“果然,果然这是有人在井水中下蛊啊,真的和当年灭南燕时,天道盟的恶贼干的坏事一样。幸亏有慧远大师你及时指出,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全城的将士和百姓,恐怕都没命了。”>
慧远叹了口气:“也是老衲在打坐冥想之时,似乎听到了佛祖的声音,是佛祖的指引,告诉了我这病源何在,现在,只要按我说的方法,把那个药方拿去大量制作解蛊之药,只要吐出这些蛊虫,一天之内,人即可下床,只不过要恢复身体,还要等半月以后,这期间,不可妄动,不可伤了元气,不然的话,只怕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吴隐之沉声道:“这么说来,卢嘏这恶贼在逃跑前,就在这井水之中下蛊,想要害我们,现在多亏慧远大师找出了解蛊之法,他的阴谋也要败露了,现在此贼一定在城中留下了党羽想要监视我们,我现在就要下令全城搜捕此贼!”>
慧远摇了摇头:“吴刺史,老衲以为,现在城中将士病倒了很多,若是在这时候你们还强行要搜捕天师道的弟子,他们狗急跳墙之下血拼,也许你们未必能胜,如果能把他们就此吓走,或者是驱逐出城,也许更好。”>
吴隐之猛地一拍额头:“对啊,我差点忘了你说的,现在中蛊的将士们不能用力,不然会有性命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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