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既然没有探到危险,他自然早已离去了,如果那探马还隐藏在山顶,应该早就发现了我而采取了行动。
我吁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不过还是不敢大意,羯胡的军队正与我们相隔一个山头在北面山谷行军,前队过去后,后面担负警戒的士兵警惕性更高,只不过他们应该现在还不知道扫尾的那几个羯胡人被我杀死,以为那些人仍在这边的山头保卫着他们的安全。
我也从他们缓慢的行军速度看出这股羯胡军队的确没有急着赶路,他们走走停停,除了严密的警戒,其他士兵就好像在观赏山谷里的风景。
这个山腰终究不是我们休息的掩蔽之地,杨雄领着我穿过稀疏的树林,走下山谷,来到更南面山峰半山腰的一处坡地,那两匹矮驴被他拴在这里。
坐下休息时,我与杨雄详细叙了我观察到的情形,也一并了我遭遇几个羯胡人并杀了他们的事情,只是没提那断臂羯胡人所的在我家大院里施暴的经过,担心他听后心里会更加的忧郁。
杨雄刚开始听闻涂巧凤还活着的消息,大喜过望,可一听我遭遇过羯胡士兵,他又紧张起来,上下反复查看了我的身体,连声问:“公子,你没受伤吧?”
我声笑了笑,轻松地:“那几个羯胡哪里是我的对手?连几个羯胡士兵都打不过,怎么去救胥瑶绿桜及涂巧凤她们?”
杨雄却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放松下来,他犹豫了好一阵,等我吃饱干粮喝完水,才紧锁眉头对我:“公子,咱还是回去吧,把绣房的屋顶修修,那院子还是蛮牢固的,你再把邬姑娘接过来,咱慢慢过日子好吗?”
我诧异地看着杨雄,不解地问:“你不想救出涂巧凤了吗?她可是你老婆呀!还有大院里好几个女人呢,你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羯胡人蹂躏?”
杨雄低下头:“公子,我也想救出她们,可是,羯胡人的防守太严密,人数又那么多,我们仅只两人,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救出那些女人,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被他的懦弱气得笑了起来,本想轻声给他打气,让他消除对这些羯人的恐惧,哪知一张嘴,语气不由自主变得严厉起来:“杨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去白白送死。可你还记得你那双儿女惨死在大院了么?你忘记了那些平日里和你朝夕相处,宛若亲人的大院里所有被无辜杀死的人们了么?你怎么能够能安心住在那大院里,每天面对埋在大院前面众多逝去者不肯远离仍在哀嚎的魂魄?你就这样在他们面前苟且偷生,能安安稳稳的过你的好日子吗?”
杨雄的头垂得更低了些,他喃喃道:“公子,你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担心我们还没救出她们,自己就被杀死。”
我叹了口气,不再话。在我自己的心里,早已抱定拼死的决心,杨雄的劝解不会打消我的念头,且相于那些羯胡士兵对来,杨雄的武艺也的确不能与他们相抗衡,哪怕他只是对付一个羯胡士兵,也不一定打得过,所以在他心里,这些羯胡士兵高大强壮,并且手段残忍,落在他们手里必定不会再有活路,这的确能使他心生畏惧。
他的这些心思,我也能够理解,只好告诉自己,尽可能不让杨雄直接去冒险接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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