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妙心道,她倒是日日待在齐国公府的,可是她是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卖话本赚银子的。若是让齐言彻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后果会怎样,她都无法预计。
在齐国公府,乔玉妙基本不出竹云院。至于齐言彻,大约是对这个齐国公府也没什么归属感,所以他也不常待在齐国公府。
是以,虽然乔玉妙和齐言彻确确实实是姻亲,还是大伯子和弟妹这样很近的亲戚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有在齐国公府打过照面的。
现在,乔玉妙当然不可能主动送上门去,告诉齐言彻她这个送手稿的缪姑娘就住在他的齐国公府,就是齐国公府的二太太。
乔玉妙微微歪了下脑袋,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只能无奈的道:“那陆公子尽力试试。”
陆明生回答的有些勉强:“那我试试吧。”
——
五毒日这一天,乔玉妙带着绿罗,坐着马车,回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守门婆子见到乔玉妙,立刻把她从偏门引入,刚到进后院的垂花门,就看到舒清站在门口。
今儿是五毒日,论理舒清也是可以回娘家的,可是她的娘家不在京城,她的儿子身子又骨不好,离不了她。若是回了娘家,这一来一回的,得耽搁好几日,舒清又怎么放心得下儿子?所以,她便放弃了这回娘家的机会,留在宣平侯府照顾儿子。
“娘,怎么走到门口了?”乔玉妙走上前,双手握住舒清的手腕,“垂花门这里是风口,心受了寒气。”
“你难得回一次娘家,我出来接一接你,”舒清眉眼舒展开来,“知道你今儿会回来,你弟弟喜得跟什么似得?”
“恩,我也想见玉珩来着。”乔玉妙笑道。
乔玉妙松开舒清的手腕,一手挽住舒清的胳膊,和舒清并肩往宣平侯府深处走。
她在齐国公府不便到处看到处走,到了宣平侯却没了这许多顾忌。她一边儿走,一边儿暗暗打量着宣平侯的景致。
这活生生的钟鸣鼎食世家园林确实不一般。园子里竟然有活水蜿蜒贯穿,活水形成一汪河,河上有拱桥,河边还有假山,动静事宜,相应成趣。
就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园子里也有着别样的草木景致。落叶木的叶子是金灿灿,长青树却是深绿深绿,深绿金黄间隔着,别有一番趣味。
另外还有菊花盛放,姹紫嫣红,或浓或淡,点缀在这金黄翠绿之间。
经过一条抄手游廊,还能见到红珊瑚的盆景,白玉制的山水雕,三彩落地的梅瓶等大型摆设。游廊廊壁上还挂了几副水墨字画。
这宣平侯的园子端的是奢华高贵,气度不凡。
乔玉妙和舒清母女二人从垂花门走到二房的锦秀院,足足走了一刻钟。
乔玉妙跟着舒清进了锦秀院。舒清便带着乔玉妙跨进厢房。
“玉珩,你看,谁来了?”舒清往厢房里呼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喜悦。
乔玉妙转过厢房的屏风,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弟弟乔玉珩。
乔玉珩跟乔玉妙长得不像,却是像极了舒清,而乔玉妙的长相大约是随了她的便宜老爹。
因为年纪尚,乔玉珩长得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垂凤眼,樱桃嘴,皮肤极白且细腻,只是少了几分血色。
他的眉心之处竟然和舒清一样有一点朱砂痣。颜色不及舒清的浓艳,而是略带粉色。这样的一点朱砂痣长在一个男孩的眉心,实在漂亮的让人惊叹。
他半躺在厢房的美人塌上,手脚有些无力,身子骨看着十分娇弱。
这样漂亮的一个男孩,堪堪只有十岁,本是活蹦乱跳的年纪,他却是胎里带着病根,靠药石续着命。
看到这样一个漂亮病弱,又跟自己的身体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乔玉妙不禁心中一软:“玉珩。”
“姐姐,”男孩子清脆好听的声音,“玉珩可算见到你了。”
“玉珩,现在天冷了,怎么就这么躺着,也没盖个什么毯子?”乔玉妙走到美人塌的旁边。
“姐姐,我刚刚盖了的,觉得有些热,就掀开了。”乔玉珩道。
舒清闻言连忙向前几步,把乔玉珩身边乱做一团的薄被子,抖平了,盖到乔玉珩的身上:“玉珩乖,把被子盖好,可万万不能感了风寒。”
乔玉珩一怔,便任舒清一番打理:“知道了,娘。我身子本就弱,万一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乔玉珩懂事体贴,让乔玉妙越发心疼。
当看到乔玉珩尚且稚气的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和绝望,乔玉妙心里一紧,连忙道,“玉珩,姐姐好久没见你了,心里有好多话要跟你讲来着。我跟你讲讲齐国公府的事情,你也同我讲讲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
乔玉妙指了指乔玉珩手边的书:“比如,玉珩最近看了什么书啊?”
闻言,乔玉珩眼前一亮:“好啊,姐姐,你出嫁那会儿,我还在看《琼林幼学》,现在已经在‘四书’我都快看完了。”
乔玉妙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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