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一行队伍来到一处村落。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畔水而居,此处也不例外。
彭逸坐了这么久的车,身上有些紧绷,此时正在步行。
辛不蒙此时驾车,彭逸往前望了望,冲他问道,“这是哪里?”
辛不蒙嬉笑的说,“车正,这是你的庄子。”
“啊,我的庄子。“
“是啊,之前是那死鬼曾怨的。”
彭逸瞪了他一眼,辛不蒙伸了一下舌头,接着说,“宜城四方车行七日都是汉固国的领地,我们这些部族则要更远一些。”
“胡说,我从郑国只走了两日就到了宜城。”
“所以就苦了郑灭他家了,被压迫的最惨。”辛不蒙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前面车上的郑灭。
彭逸点了点头,把袖口挽起,一个跳跃蹦上了车,拍了下辛不蒙的肩膀,说,“我来驾车。”
他没有坐在辕上,接过缰绳,两腿绷紧,对辛不蒙说,“坐稳了。”
辛不蒙刚刚爬到后面坐好,只见彭逸朝马屁就是一脚,马车突然加速。
彭逸的马车位居第二,瞬间就超过个郑灭,差点把他别到边沟里。
驾车的彭逸大喊一声,“跟上。”
卫队里大多是年轻人,听到后马上兴奋起来,耷拉着脑袋的也被边上的人推醒。
二十辆车驾一起加速,路上荡起尘土,呜嗷乱叫的向农庄驶去。
车快到庄口时候,看到几个人站立道旁,躬身行礼。
彭逸把车速变缓,因为战车太多,就没停下,直接开到庄子的晒谷场上。
等一干车辆都停好之后,那几个庄口迎接的人才姗姗来迟。
为首一人,两鬓斑白,手持着拐杖,满脸的皱纹中夹着一双小眼,酒红色的鼻,干瘪的嘴唇,走到彭逸面前,躬身低首,谦卑的说,“可是车正莅临。”
彭逸看不出此人年纪,可估摸着怎么也得七十往上,紧忙把他扶起,说“老丈客气了,我是车正。”
“昨天听说车正最近要路过本庄,全庄四百余口翘首企盼,一早我等几人代表就在庄口迎接,终于等到你来了。”
“老丈贵姓?庄中一切可好?”
这老者引着路,给彭逸介绍着情况,“贱名姜沛,代为庄主。曾怨死后,庄中他的亲属,嫡系已被贬为平民。秋收,生产一切顺利。”
两人说话的时候,五名队长已经整队完毕,来到彭逸身后。
彭逸指了指身后五名队长,说,“姜庄主,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你安排一下,让大家休息。”
姜沛点了点头,让身后一人下去安排,说,“房间早已准备好了,饭菜马上就好。”
姜沛领着彭逸在庄中巡视,所有人都在劳作,村民见到两人之后都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彭逸点点头,问“村民都能吃饱,穿暖么?”
“纳贡之后所剩足够吃饱,穿暖。”
彭逸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黄肌瘦的老妪,说,“这就是吃饱?“
只见那老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你是新任车正,篯铿吗?”
姜沛几步走到老妪面前,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话。
彭逸诧异的看着,搞不清状况。
老妪根本没搭理姜沛,盯着彭逸说,“曾怨是我儿子,听闻死在你的手上。”
彭逸点点头,说,“是的,比斗之中收手不及。”
“我有九个儿子,曾怨最小,本想留在身边继承家业,怎奈他不听我劝,去那宜城,结果客死他乡。“
老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咳嗽了两声。
姜沛在她后背顺了几下,又轻轻拍了拍,老妪才好了些,接着说,“我那儿也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车正,尸山血海走过去,被你杀了,我不恨你。他在宜城的亲眷你收了,我也没意见。只是这庄子,你打算如何?”
彭逸对她听好奇的,就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老妪又坐回了木凳上。
姜沛尴尬的站着,看了看彭逸,到边上拿了一个木等,放在彭逸身后。
见到彭逸坐下,那老妪接着说,“我希望车正不要干预曾家庄,国主和车正的供奉每月不会少。”
彭逸点点头,笑着说,“可以。”
老妪没想到彭逸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接着说,“既然车正这么爽快,老身告退了,让我这侄儿安排你们食宿。”
她站了起来往屋子里走,快要进屋的时候,回头看着彭逸问道,“车正可是去抓应龙?”
正准备站起的彭逸皱了一下眉头,问,“你怎么知道?”
那老妪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砌一起,看起来有些恐怖,说,“从我记事起,见过国主派出的三波勇士去抓应龙,回来的寥寥,我曾经警告过曾怨不让他去宜城也是因为这个。”
彭逸笑了笑,说“此行我也不一定能回来,所以庄中之也没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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