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与贾蓉扭头一看,只见从角落的阴影处走出来的,正是那醉醺醺的宁国府三代老仆焦大。81
一旁的众仆人听着焦大骂的难听,纷纷围了上去劝说。
奈何焦大全然不听,依然是骂骂咧咧口无遮拦。
贾蓉唯恐贾琏更加生气,跪在地上侧身对众仆人喝道:“还不与我绑了这个倚老卖老的醉鬼!”
众仆人听了这才找来绳索,合力把焦大捆翻在地。
然而就算是这样,反而更激起了焦大的怨气,只听他在地上继续乱嚷乱骂:“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有能耐就杀了焦大,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
贾蓉见焦大被困住了任然大骂不休,当下气急败坏道:“还不找马粪堵住了这厮的嘴!”
众仆人连忙在地上抓了些泥土与马粪,胡乱的塞进了焦大的嘴里,焦大顿时呜呜丫丫的骂不出来了。
就在宁国府仆人要把焦大拖走之际,只听贾琏道了一声:“且慢,他如今既在这边府里住的不自在,那不如就让他去我那边好了。”
这话一说完,立刻就有守候在不远处的锦衣军卒上前,推开了几个仆人把焦大拉了起来,等候贾琏的近一步指示。
贾蓉闻言,也猜不透贾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焦大原本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现在贾琏既然开口要去,自然求之不得。
于是立即说道:“二叔既然要抬举他,就只管带去就是,是侄儿管家无方,让二叔蒙羞了。”
贾琏原本就不想再多管宁国府这边的闲事,所以自贾珍死后,只要贾蓉不去为难秦可卿,他也并不管贾蓉如何败家。
今日到底是偷了贾珍的小妾,出来又正好突然遇上贾蓉,所以才先声夺人,非常容易就吓住了贾蓉。
然而他没有想到却意外引出了焦大的醉骂,虽没有如原著那般骂出扒灰偷小叔子什么的,但是让他长久这般胡乱骂下去,到底是于整个贾氏名声不利。
但是又念及焦大虽然酒后无德,但是也是仅存的三代老仆,而且为人与贾府还算忠心,原著中宁荣两府被抄家时,尚且想方设法两边通风报信。
想到这个,贾琏这才有了把焦大收去荣国府这边的心思。
这时焦大被带至贾琏不远处,刚刚吐清了口中的马粪与泥土,就含糊不清的说道:“琏哥儿,往日我纵观这二府,只当你是个好的,如今也要作践我焦大来不成?”
贾琏先让人给焦大松了绑,然后说道:“论说我叫你一声焦大爷爷也不为过,你如何都算的上我们两府里仅存的老人了,如今你既然在这边住的不愉快,那去我那边住着也是一样的,但只一样,我不求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再能做多少差事,平日里也不会短缺你的银子花销,但是若以后还是这般酒后口无遮拦,坏了我贾氏半点名声,那就别怪我贾琏不知道尊老了。”
说完之后,贾琏就这样凝视着焦大。
焦大睁着他那双酒后浑浊的双眼,看着说话斩钉截铁的贾琏,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位英气勃的主人。
然后只见焦大竟然突然留下眼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贾琏面前,嘴里说道:“琏哥儿,不是我焦大想要胡咧咧,只是看着老主人的这些个后人实在是不争气啊,没有想到今日见到琏哥儿你的身上,竟然有着与仙逝的两位老主人身上一样的气度,真是老天开眼,我焦大如此也就放心了。”
贾琏点了点头,不顾焦大浑身的肮脏,亲自扶起了这个老人,然后说道:“贾琏不敢与先祖相比,贾府想要长久富贵,却少不了你这样的老人随时指点,以后你就去我们西府那边帮忙看护一二。”
这时贾琏又才让贾蓉站了起来,交代了一句:“你如今也是一家之主了,日后掌家办事还需多多思量,若是还有困难之处,也可过来寻我。”
贾蓉看着贾琏突然转变的风和日丽,嘴里连忙称是。
然后看着贾琏骑上了骏马,再看着跟在众多护卫与随从之后的焦大,贾蓉不由的暗暗想道:难道他果然是有先祖的气度吗?焦大既这样说,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许多凡人不可及的手段!如今就连焦大这样的倔牛,同样也被他三言两语就收拾的服服帖帖。
贾蓉想着就算是自己老子贾珍在世之时,也是拿着这焦大头疼,到了自己这里,更加拿这焦大没有任何办法。
如此一来,贾蓉对贾琏的畏惧之心又加深了一分。
于是回府之后,竟不敢去问下人贾琏今日在自己府里到底如何,只怕有一言半语传入贾琏的耳朵,为自己惹来贾琏的雷霆之怒。
第二日,贾琏先给焦大安排好了住处,又与他派了一个只用无事时监管各处外院下人的闲职,每月银俸竟比原先还多了一倍。
焦大受到了贾琏的礼遇,日后自然逢人就说贾琏的好话,其他的下人们都知道焦大是东府那边的三代老人,如今到了西府又得到了正牌主子琏二爷的看重,所以平日也刻意奉承一二,焦大自此就变得安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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