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同样一个字布满在李初一的脑海,让他无力思考其他事情,所有的动机都被无尽的戾气与杀念代替。
本能在不断的挣扎,一丝本心里的灵光让他屡次想要挣扎,可屡次又被浓郁至极的杀念所压下,心不断的向黑暗的深渊沉沦着。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小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现在的所在,每次苏醒过来后他都身处不同的处所,看着不同的风景和一张张不同的脸。
唯一雷同的是那些脸上的恐慌,以及染满了全部视野的鲜血和惨况。
充当颜料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仙修鬼修一应俱全,时而还能见到封印里放出来的老仙老怪,还有一些他只听过没见过的山魁河精惨逝世眼前。
这些平日不知躲在何处的灵种全被失往神智的他给翻滚了出来,它们的血并非红色,有些甚至根本就没有血这种东西,可在他眼里却都一样,都是那般的殷红。
自己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李初一连想都不敢想。
他答应道衍明的请求回到世间来杀人,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漫无目标的杀,只为杀而杀,不问缘由也不分对象。
他的心里是都谱的,但凡有点仇怨的都罗列其中,若是杀完之后仍然不够那就往冥界和仙界持续,伪仙们他没有好感,杀起来丝毫没有累赘。
可现在,自己做了些什么?
看着一张张交错着胆怯和怨恨的脸,看着一双双失往赌气但怨气难消的眼睛,李初一根本不敢往想。
他知道是睚眦剑出了问题,每次苏醒时他都想要扔掉睚眦剑远远地离开,可睚眦剑却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他,每一次苏醒之后它都会涌现在自己的手中,戾气更重,煞气更浓。
此剑是羽士送给他的,他一直倍加爱护。羽士从来不会害他,这一点他也深信不疑。
可这一次,他却动摇了。
是羽士出了问题,还是道衍明在背后作怪,将羽士和他一柄蒙在了鼓里?
李初一更偏向后者,可心底里的一个声音却在冲他呐喊,让他的心不断的向前者偏往。
那不是自己的心意,开端时李初一很清楚的便做出了这种认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失神的时间越来越长,愈发混乱的神智让这种认知也越来越含混,不知不觉中他渐渐感到全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害他,都想要他逝世。
如此可笑的动机想想都是外力勾引的假象,可深陷杀念中的他越来越难分辨其中的真伪,浑浑噩噩的认不清哪般是真哪般是假。一段段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不断的涌现在脑海,似乎经历过,又似乎仅仅只是个看客,自己似乎是自己,又似乎只是个外人。
记忆在一点一滴消散着,也在一点一滴新生着,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都在不知不觉中转变着,他无力禁止,甚至难以察觉。
娘亲的爱,他记着;余瑶的情,他也记着;羽士的恩,方峻楠等人的义,诸般刻苦铭心的情义他都牢记心中,但记忆里的人却变了样子容貌。
这些熟悉至极的脸不知何时开端朦胧起来,每当他惊觉后想要极力想起时,他们的脸才再次清楚起来,但却是两张面貌交错在一起。交错的脸不断变换,新的容颜逐渐代替了熟悉的面貌盘踞了他的记忆,很多经历也悄然间随之产生了变更。
当李初一再次苏醒时,眼前的不是穷山恶水,而是灯火光辉的宫殿楼宇。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一个个严阵以待又惊惧又恼怒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刃不由自主的轻轻打着摆子。
“这是...哪儿?”
晃晃脑袋,李初一喃喃自语。
依稀记得片刻前自己还在冰宫的玉穹台,当时也有很多女子如这些人一般环看着自己,眼中也是惧怒交加,可怎么一转眼景象就又变了。四周的亭台楼阁依稀有些眼熟,就在头脑边上,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大但李初一,胆敢行刺朕,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高处传来,抬头看往,却见一个身着皇袍的男子被人簇拥着傲立台阶之上。
李初一抬头看往,虎面后的眼睛时而清明时而困惑,他感到那个男人他应当认识,而且那看似威严的声音里暗躲的点点发抖让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但也认识他,而且还很怕他。
他,为什么要怕我呢?
浆糊一样的脑海想不通,李初一晃晃脑袋直接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怕我?”
“混账!”
宇文太浩大怒,围困的侍卫也齐声高喝震慑人心。
为了戒备李初一刺杀,宇文太浩做足了筹备,不但调遣了大批兵马勤王护驾,更是请了数位阵道高人加紧弥补皇宫的防护禁制。如今的皇宫被打造得铁通一般,为了加强戒备很多华宫美苑都被拆掉布上了阵法。筹备充分的宇文太浩自负就算是只苍蝇飞进来也不可能不被创造,诸般阵法重兵防卫就算神仙来了也得送命,李初一敢来即便不逝世也甭想全身而退,想行刺他根本是痴人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