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湾营地。草原上,两条小河交汇,十里外流进清河,形成一片狭长的三角洲,凌波标队营地座落其中,东面背对积翠关城,西南北三面临水,先遣队已建成栅栏、箭楼、炮台等防御设施,马厩、草料场、装备库齐全,所缺不过是营房,扎起帐篷即可入住。标长温轻柔带几个巡长看过地形,仇教练讲解战术组制定的防御方案。“营前河面宽十五丈,水深四尺多,骑兵难以突袭,须防轻步兵偷营,骑兵巡临河扎营,敌人进攻时反冲锋,将他们逼退到河水中去。”“秦如风,你有何建议?”标长温轻柔打断仇教练介绍。秦如风站起身回话:“标长,反冲锋逼退敌人,受河水限制,骑兵难以过河,容易形成敌我夹河对峙,是否可在对岸扎营?”“仇教练,你的意见呢?”“不行,预备队未到,你一百多人在对岸太危险,敌人若是夜晚袭击,营地兵力不足,派不出人支援,敌我河面相遇引发混乱,搞不好营地难保。”秦如风点头赞成,不甘地问道:“预备队何时到达?他们守住营地,标队才能发挥骑兵速度快的优势,防守,还不如弓兵好用。”“你的建议不错,与原定方案一致,等预备队到达后再调整。”仇教练继续往下说:“北面水流湍急,人马难以徒涉,赵飞率轻步兵警戒。南面清河,敌人顺流而下,既能攻击营地,又可断我后路,华岳把守码头,潘阳沿河巡逻。蒙一川的重步兵防护仓库和草料场,亲卫队作预备队。”战术组有权建议无权决策,仇教练看向温轻柔:“标长,以前战术组建议进驻,是想与其它标营联防,如今事发突然,建议你尽快联系校尉,让预备队提前赶来,否则遭遇围困时,标队兵力不足以坚守,更突不出去,这是死地。”满编营的驻地,让一个标队防守,几个巡长面有难色,手下百来号人,防御正面几里宽,兵力捉襟见肘,撒出去全成了哨兵,遇袭铁定会让分割后消灭。“我会将情况禀报校尉。”温轻柔接上话,含笑安慰大家:“有郡主在,我们不是孤军,遇险时几十家标营不会见死不救。”“固守待援?战马百中挑一,禁卫衣甲兵杖,在草原灵活机动,主动歼敌才是最好的防守,这个方案是自掘坟墓。”华岳脸沉似水,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仇教练无奈苦笑:“郡主在标队,谁敢带她去冒险,防守,迫不得已。”“既如此,让亲卫队护送梅英回积翠关,何必来这营地,将安危寄托在别人救援上,洗刷第九标的耻辱?笑话!”“放肆!郡主是学兵旗帜,躲在后方何以激励军心!”温轻柔厉声喝斥,华岳寸步不让:“龟缩在营地,遇险便求救,激励军心?不如说是自毁威名!请问标长,各家标营如何联络,谁来协调指挥,你吗?”“军政大臣代太子巡边,严令积翠各营保护郡主,自会派人协调进退,用不着我一个标长去操心。”温轻柔话中带刺,我标长尚且没资格,你巡长急什么,华岳冷哼:“等别家标营救援,等军政大臣协调,那好,以后我等标长命令,类似入城式的变故,不会再有人越权下令应对。”温轻柔怒目瞪视,入城式,知道独孤副使在暗中保护,梅英安全无忧,这才故意迟缓下令,就是想让各巡混乱,趁机提出整编,华岳此时老话重提,她却不能据实反驳,总不能说我故意拖延。两人话不投机,谁都不让步,仇教练只好当和事佬,别人不敢管闲事。“营地求援,标队不得不来,既来之则安之,预备队集训三个月,算时间也快抵达,用不了多久,等校尉来了自有决断,大家先回去安排扎营防守事宜,立脚未稳,谨防敌人偷袭。”凌波标队突然拔营前行,引起其它标营连锁反应,郡主身临前线,各营领队不敢落后,不顾准备尚未完全就绪,相继追随而来,一时间三河湾各色军旗飘扬,几万学兵士气高昂。预料中的敌人袭击没有到来,各营派出的斥候,向前侦察数百里,茫茫草原上,小股马匪望风而逃,翠华巫兵和落日佣兵了无影踪,几天后营盘稳固,悬着的心松了下来。三河湾距离长山北麓不到百里,三水环绕草木茂盛,正是**明媚时节,敌人不敢发起进攻,远道而来的各家标营陆续轮流放假,让学兵去欣赏草原景色,战前放松心情,让凌波标队学兵羡慕不已,无奈标长温轻柔下了严令,事关郡主安危,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十来天过去,看惯了天高云淡,对草原的新奇退去,不断有标营领队前来凌波标队探询,几万人不是来积翠关城春游,接下来仗该怎么打,各营是按原计划分散行动,自行护送商队剿灭马匪,还是原地待命等候决战。“郡主不容有半点闪失,凌波标队首要任务是护卫,预备队未到达,轻兵深入有些冒险,计划坚守三河湾。”带客人巡视营地,兵强马壮物资充足,看得各营领队暗自眼红,郡主随营就是不一样,这气派都快赶上禁卫军。“本标并非惧战,实在是不能带着郡主去冲锋,我曾想分兵,军官觉得防守兵力不足,无奈之下出此下策,等预备队到达后,再行决定如何进攻。”回到中军帐,一名年轻领队问道:“温标长,站在凌波标队的角度,你的安排不能说错,可我们离开三河湾后,你手头的兵力能否确保郡主安全?”温轻柔沉吟未语,另一个领队担忧地提醒:“温标长,各标都有目标任务,战后论功行赏,八十一家标营谁也不愿落后。我们离开,你这点兵力堪忧,不离开,几万人守备三河湾,积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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