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福村罗家。全家人都仿佛被乌云笼罩着,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屋内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抽着烟,而旁边一个憔悴的女人在不停的啜泣。床的对面凳子上坐着几个男男女女,死死的看着床上的两人。
终于,坐在凳子上的一个略微年轻的女人沉不住气说话了:“我说嫂子,你们欠的钱可不能再拖了。你们还是打电话给罗布吧,他在城里,肯定挣大钱了,这点钱他还是能还得起的,你们何必硬撑呢!再说了,敷在置换天经地义,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胡说八道!老子连给儿子娶媳妇都没攒点,还要儿子帮忙还债,以后我在村子里还能抬得起头来吗!”床上躺的正是罗布的父亲,他一听这女人的话,仿佛变成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顿时暴怒了起来。
父亲这个称呼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那上面包含着沉重的责任。不知道多少男人辛辛苦苦干一辈子,就是为了让自己名副其实的担起这个称呼,只有那些个二流子才不顾脸面,问自己的儿女要钱。
就像那女的说的,如果罗布真的发了财发了财,那当父母的跟着沾光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儿女主动给父母送钱,那是孝顺,父母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还可以大肆显摆。但是如果儿女发了财却一声不吭,父母找上门去要钱,那就是家丑外扬,是另外一回事了。
罗布的父亲当然不是因为家丑外扬,不肯向罗布要钱。只是他明白儿子的处境,过年的时候儿子早就把挣的钱给家里了。所谓在城里挣大钱,完全是这女人从罗布母亲平时对儿子的吹嘘中臆测出来的。
“哎,要不是家里出了意外,平时老婆子吹几句牛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怎么办?”其实那个父母平时不吹嘘儿女几分,只是此时却被人当成个有钱的证据说出来,岂能不让罗父生气,他满心的郁闷憋在心里,终于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老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不是你老婆总说你儿子赚钱了,只是暂时周转不开,我们大家伙也不会借钱给你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见罗父发怒,冷哼一声说道。
“就是!年后你家里的养的鸭子得了传染病死了许多,断了家里的营生。大伙因为是乡里乡亲的,信了你才借钱给你买鸭苗,重新把这个营生给弄起来,现在你家的鸭子又被人给偷光了,想靠养鸭还钱哪里还有可能!我们大家也是为你好,你让罗布把钱还了,你老两口跟着他去城里享福多好呀!”
随着众人不在沉默,唧唧喳喳的开口,罗父的心情更加的悲愤了。
“难道今年是我的劫难!怎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这惜福村本来的养殖业以养鸡为主,罗父突然奇想,觉得本地人吃鸡吃腻了,弄个鸭子尝尝鲜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不惜血本把一处废弃的鱼塘给改造成了鸭棚。
本来一切顺利,可是没想到的是,过年时鸭棚里多了几只越冬的野鸭,之后鸭子就莫名其妙的被传染上了病毒,没多久就死了许多。罗父补充了许多鸭苗,买饲料兽药什么的借了很多的钱,就指望这鸭子养大后能弥补上亏空。
可不久前又出了意外,晚上有人偷偷进入鸭棚,把罗父打伤了,把鸭子一扫而光。这快要长大的鸭子没了,可要了罗父的亲命!这是他翻身的希望,也是人家肯让他欠账的根本。现在翻身的希望没有了,要债的却都上了门。
虽然他家欠的钱也就是几万而已,但是这时候却没有人想这些,欠的多的在屋子里说话,欠的少的则在院子里听信,就连欠个几百块的也在门外凑热闹。
罗父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承包的那块地了,只要把地转租出去,才能度过这个难关。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没有翻身的能力了。
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哇,罗布你买车了!”
“新车啊,真气派!”
“什么?罗布回来了,还买车了?”罗布的父母一愣,紧接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充满了他们的心内,让他们急不迭的从家里冲了到了大街上。屋里和院里的人也赶忙跟了出来
只见罗布站在一辆崭新的汽车旁边,笑容满面的对看热闹的人谦虚的说道:“只不过是一般的车,不值什么钱,也就是为了做生意方便。”
一个闲汉摸了把车头,羡慕的说道:“这可是车呀,有了它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了。”
现在的社会,车已经在农村十分普遍了,但是有车还没车却是一条贫富的分界线,有了车你就不会再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罗父出的家门,看到那闲汉正摸自家的车,忙大吼一声:“吴老二,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还没摸过么,你竟然敢尝鲜!”
闲汉吓得手一哆嗦,忙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看这辆车太气派了嘛,所以忍不住了。”
罗母过去打了一下罗布,喜滋滋的说道:“你这个孩子,买车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虽然她说的是埋怨的话,但是从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上,谁都知道这是在变着法的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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