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诣想着去年种下的糯米丰收,至今也又酿酒了几次,都酿成了,倒也不怕封弈多喝一点,所以并未阻拦封弈讨酒喝。
众人备了一桌酒菜,围着石桌子坐下,封弈着急的开了一袋子酒,为自己倒满了一盅,满饮之后,又倒了一盅,对着周大的坟的方向拜了拜,随即自己一饮而尽,又嘀咕道:「周大兄弟,今儿个要是没你
回来报信,我们只怕得送走几个,这杯酒你喝不上了,老夫就为你代劳了,你放心,你的家仇,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们一定有机会给你报的。」
独孤诣瞅他贪杯,骂道:「臭棋篓子,你还真是不要脸。」说罢,他领着众人,各斟了半杯酒,对着周大坟头所在的方向,一致敬酒之后,撒向地上,以示敬意。
酒过三巡,老头子李长庚借着酒劲儿,对着众人道:「这七层楼真是穷追不舍,搞得永无安宁之日!诸位,在这里,我得给大家道个歉!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原本想着咱们避世而活,能看着小雨和珞珞在这里生儿育女,咱们也好在这里安享晚年,也就别想着出去了,岂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先是周大,后是有腰牌的七层楼术司箭部死士,这让老夫意识到躲在这里始终不是办法。」
众人闻言,都怔怔听着,封弈嘀咕道:「难不成你找到出去的路了?」
老头子不知是兴起还是故意喝了那么多,缓缓点了点头,半迷糊半清醒的嘟囔道:「月有阴晴圆缺,海生潮汐起伏,这二者息息相关由来已久,这一年半的时间,根据老夫观察...嗯...不过...我有个坏消息要先说,那就是...是...」
「小雨,你听好了!」老头子话说一半,指着小雨嘀咕道:「袁三和阿骨青都死了,是被七层楼的刺客杀的!老头子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老头子我的错骨易容术高超,接连换了几副面容这才躲过了他们的追杀,一路逃难到了这里。」
小雨闻言,怔怔的看着半醉的老头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说完,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喝下,继续对着小雨道:「这件事,算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起初刚进迷林,你内伤严重,老头子我担心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会悲伤过度消极养伤,不利于你的身子恢复!后来,我想着咱们在这里隐居,你和珞珞成亲,往后再生个小孙子给老夫抱,我便是在这里安享晚年了,便又不想将这坏消息告诉你了,只当在这里好好活着,将他们死了的消息烂在肚子里,可眼下看来,即便是我们进了这诡谲峰迷林,七层楼依旧不会罢休的...所以...哎...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没早些告诉你这件事...」
小雨听了老头子的话之后,愣在了原地,手中竹酒杯缓缓放下,想起了当初老头子和袁三师父教他武功的往日种种...眼中悲伤之意上涌,端端的落下泪来...
独孤诣听了老头子的话,抿了一口酒,淡淡说道:「李老哥,江湖琐事未清,你便生了隐居之意,这一点老朽不是很赞成,老朽认为既然有能力去改变,便要尽全力去拼一把,与其一辈子活在逃避之中,不如主动去面对,至少,这世间的善,不该向恶低头。」
「毕竟,人老了嘛,这胆儿便小了许多,习惯怎么安宁便怎么活...可到头来,还是不得安宁啊...独孤兄教训得是,确是老头子我见识浅薄了,是我见识浅薄了...浅薄了...对不住在座的各位,实在对不住了...」老头子说完,倒头便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看样子已经醉迷糊了。
离珞在小雨身侧,待要去宽慰小雨的时候,独孤诣轻轻拍了拍离珞,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种事,只能是他自己熬过去,丫头别打扰他。」
众人收拾了碗筷,瘸老徐和封弈将老头子扛到了他自己屋里睡下,接连扇了他好几耳光
,说是要叫醒了问他怎么出迷林去,扇了好几次无果,瘸老徐和封弈也只得放弃,让老头子先睡个醒酒的觉。
小雨怔怔的在院子里坐了半夜,离珞守了半夜,后二人回屋睡下。
次日早上。
独孤诣瞅着在厨房忙碌早饭的离珞问道:「小雨这小子呢?还没起?」
离珞撇嘴道:「早起了,在后院练剑呢,瞧着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说要好好练剑,早日为重出江湖做准备。不过我看他脸色还是有些绷不住,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有七情六欲方为人。」独孤诣叹道:「珞珞丫头,且等他伤心几日,你后面再宽慰他,兴许便无大碍了。」
早饭做好之后,封弈和瘸老徐早把老头子抬了出来,坐在桌子上。
老头子揉了揉自己脸颊,觉着有些肿胀不适,嚷嚷着嘀咕道:「昨晚这酒喝上头了吗...怎地今日这老脸浮肿得厉害...」
封弈和瘸老徐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嘀咕道,「可不是嘛,我们也感觉昨晚这酒上头...」封弈抢过话来,「老家伙,昨晚你说的你找着出路了,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自然记得。」老头子点头回道:「依老夫这一年的观察,这山中雾气该是和这海上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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