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抿唇不语,王七郎抽身离开。
各自回位,他望着她,“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此事与我无关。”他的唇角还噙着一抹笑。
崔云直起身子,手指在琴弦上轻按,眸色沉沉,“既然侯爷如此,那阿云信你。”
稍顿,她缓了缓,起身,“如此,阿云就先告辞了。”
王七郎亦然起身,伸手极其自然的帮她扶了扶发髻,望向她,“崔越,他会无事的。”
算不上安慰的话,崔云却是一怔,回过神,丢下一句多谢,转身离开。
阿越是父亲母亲的心头肉,这事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将密信下发到崔府各个暗桩的领头人,崔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换了一身妆容,她才不紧不慢的走向后院。
书房中着檀香,正中安放着降温的冰块。梁玉坐在软榻上,正在为崔平念书,清脆温婉之音甚是悦耳。
崔云进屋,立在门口听了一会,等着梁玉要翻页了才走上前,崔平先瞧见了她,淡淡一笑,“阿云来了。”
梁玉这才抬头,眸子里闪过悦色,唇角自然的弯起,“阿云今日怎的来了?前面不忙了吗?”
她一边着,一边冲着她招了招手,“来这边坐。”
崔云将手中锦盒递到兰香手中,走上前直接跪坐在梁玉的身前,盯着她瞅了一会,忽而眯眼一笑,“只是想起好久未曾来请过安,特地来补上。唔,娘亲今日真是好看。”
这话,倒也不算恭维。
梁玉未出阁前,也是清河城有名的美人,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如今虽然已有一十六的女儿,她本身却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少妇。女人最美的年纪,约是就在此吧。
体验过世事,经历过少女,如此才更有韵味。
岁月是厚待梁玉的,一双儿女俱已长大,且出落的标志异常,尤其崔越,年纪,已经能力卓越。
她脸上未曾有任何岁月无情的痕迹,明眸皓齿,浅笑嫣然,抬眼瞧人时,让人如沐春风,皮肤一若初时,雪白无暇。崔云每每瞧见娘亲那双眼时,便想可惜了,若自己随了娘亲就好了。
虽则崔平亦则是个美男子,但崔云私下里却还依旧喜欢娘亲的那双杏眼。
因着是在自己府中,她只穿了寻常的家居服,略显大的鹅黄色襦裙,歪歪的坠马髻,慵懒,却美丽至极。
梁玉除了未出阁前,时常听到有人她好看,嫁人之后却很少听到了,是以,崔云这么一,她倒是有些诧异了,脸色微微有些红晕,她抬眸看了一眼崔平,又转回来看崔云,笑着道,“阿云今日怎的了?就连你父亲都未曾夸过我,你夸我,我却是不信的。”
崔云默,紧接着却是乐了,这分明就是在间接的向父亲撒娇。
崔平本是躺在另一张榻上闭目养神的,闻言睁眼,极是淡定的反问,“未曾吗?”稍顿,他眼眸停在她的脸上,微微一笑,“我以为自己已经得够多了。”
大约人最幸福不过如此吧。崔云瞧着娘亲脸上的笑,不禁的,也弯了唇角。
随意的聊了会,崔云一招手,兰香便将锦盒递了过来,“这是我上次从建康带回来的,当时瞧着便觉得娘亲该喜欢才对,所以就买下了。只是回来后事多,竟险些忘了。”
梁玉打开锦盒,一尊慈眉善目的送子观音便出现在了眼前。
上等白玉所做,质地细致,手感温润,光泽柔和,最重要的是这尊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观音微敛的眼眸,悲天悯人,仿若随时会下凡,普度众生。
梁玉以往曾专门到送子观音庙拜过,是以一眼就认了出来,面上是欣喜的,可依旧有些疑惑的问,“阿云?”
怎的忽然送尊送子观音?
崔云微微一笑,身子往前一倾便搂住了她的胳膊,“娘亲,我与阿越两个,总也不能常伴在你们身边。不如,娘亲你,就再与父亲给我俩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梁玉的年龄确实不大,有些夫人四十多了,还天天拜佛求观音送子呢。
崔平的眼神便从梁玉的脸上,落到了崔云的脸上,眼中闪过深思。天稍微有些热,屋中降温的冰块已经化成了水,有婢女上前抬了大木盆出去,又有仆人重新端了冰块进来。
屋内一时间,又变得凉爽。
梁玉将观音像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笑着应,“阿云休要胡闹了!有你与阿越,我今生便也知足了!”
崔云默了默,转首去瞧父亲,“近日平城天气酷热,今日去楚居,听的珵美侯,幽燕之地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言尽于此,崔平收回眸中的深思,转而望向梁玉,稍显刚毅的脸表情放柔,“阿云有心让你我去散心,幽燕之地确实是个好去处,我倒也曾去过几次,这些时日平城正热,收拾妥当便去吧。”
崔云抿了抿唇,父亲定是猜到了什么,却也不动声色的帮着她瞒着娘亲。
梁玉笑了笑,“也罢,好些年未曾出去,我这就吩咐一下。”
她着拍了拍崔云的头,将锦盒抱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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