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冷汗津津。
他很慌。
不只是因为聂远山去而复还,更是因为聂远山朝着自己说了徐芳园所经历的事情。
看着明明跪在堂下,唇角却噙着笑的吴铁兰,心中的慌衍生出许多怒火。
这天杀的妇人,早不找事儿晚不找事儿,怎么偏偏在聂远山来璞德的时候找事儿做!
也亏得徐芳园自己有本事,不然……
李知府简直是不敢想。
若是这吴铁兰丧心病狂,连带着聂远山都一并绑了,那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衙役已经领着战战兢兢的吕非恒来到了堂前。
聂远山冷冷看着完全状况外的吕非恒,朝着李知府道: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大人是否可以开始了?”
“大人放心,下官定然会好生审问这妇人的。”
李知府连忙应道:
“大人方才所言的那辆马车,下官也派人去追了,想来很快便会寻到。”
聂远山浅浅摆手,旋即转头看向身边脸色有几分苍白的徐芳园。
他一脸担忧:
“姑娘可是不舒服,是不是方才打斗的时候受了伤,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徐芳园闻言,点头。
该说的她方才都已经朝着李知府说过了。
这事儿有聂远山在其中,想来李知府必然会秉公处理。
如此,自己呆在这里其实没什么用处。
而且……
方才被吕星儿的毒针所伤,虽然人是已经醒过来了,但徐芳园却是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她的确是想要寻个安静处,看看那毒针上到底是些什么药。
听得聂远山要离开,李知府自是求之不得。
……
聂远山和徐芳园被衙役送到了离大堂比较近的一间屋里。
屋内笔墨纸砚俱全还有棋盘,看样子是李知府平日的休憩之地。
聂远山本来是要将衙役去请大夫的。
可那衙役并不知聂远山的身份,于是极为古怪的看着他:
“大人,徐姑娘自己便是大夫啊,咱们璞德找不出比徐姑娘医术更好的大夫了。”
聂远山皱眉:“医者不自医没听过么,就算医术再高明,现在人都受伤了,还不得要歇一会儿么!”
“可是……”衙役的目光在徐芳园身上打量一刻。
恕他眼拙,他完全没看出徐芳园受伤。
就在聂远山就要发火的时候,徐芳园浅浅道:
“大人莫要担心,我受的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可是……”
“找大夫的功夫我都已经给自己配好药了。”
徐芳园打断聂远山,她看向衙役:
“大哥,你先下去吧。”
见衙役离开,聂远山气急:
“哎,你这孩子怎地……”
徐芳园并未听聂远山的责备,她自顾拿出一方手帕。
仔细将手帕打开,露出里边方才吕星儿刺向自己后背的毒针。
徐芳园隔着手帕,将毒针捏起,放在眼前观察。
针尖还带着血色,有些诡异的光亮。
只是眼观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
徐芳园皱眉,干脆将毒针放在鼻尖仔细嗅闻。
毒针上,除去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隐隐的幽香。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聂远山本来很想与徐芳园说些什么,但见徐芳园那般认真,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等了好久过后,见徐芳园还盯着银针出神,聂远山不由凑近去看:
“这便是那吕星儿的毒针?”
徐芳园点点头。
“看起来和寻常绣花针没什么区别啊。”聂远山嘀咕一声:“怎会那般厉害。”
“因为是毒针啊。”徐芳园被聂远山迷茫的表情逗笑了。
聂远山被噎住。
这没话找话说真是没找到好话头。
他默了许久,才赧然地咳嗽两声:
“那……那姑娘知道这是什么毒么?你方才说你被刺中了,那这毒好不好解啊?”
“只是寻常迷药罢了。”徐芳园随意的将那毒针放在手帕里。
她看向聂远山:“醒来了毒性便也就散了。”
“如此真是太好了!”聂远山松了一口气。
他似又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方才我没给你添乱吧?”
徐芳园闻言,很是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聂远山可能说的是冲进树林那事儿。
她浅笑:“怎么会,大人有心救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咳咳。”聂远山忙憨笑着摆手:“我都没起什么用,还是靠你自己厉害。”
徐芳园浅笑:“无论如何,大人于我终归是有恩的。”
她觉得,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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