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宇报出生辰八字，柏舟却是听着像是没听到一样，有些出神。
“道长，这……是不是我的姻缘并不如意？”赫宇不免有些催促，直接出言相问。
“非也，想要再看的通透些，待我入定吧。”柏舟轻笑了，映着火光，初一连眼都不眨地对着师父看，带着痴迷。
正值夏秋之交，初一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说话，劳累了一天，有些困了。前胸烘的暖极，后背又感受到沁凉的夜风，让她犹豫着要不要跟烤鱼一样，翻个面来。
“睡吧。”柏舟将外袍褪去，垫在地上。
初一依言躺上去，蜷成一团，终于翻了个身，这下该外焦里嫩吧！林间的草不甚繁茂，她贴着地，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想像上次在灵洞内一样，在自家师父怀间睡着，那该多好！
赫宇见她不安稳地翻腾，打趣道：“睡不着么？要不要枕在我腿上？”
“睡着了！”初一没好气地回他，压着师父的袍子侧了一半，掀起来盖在脸上。
其实从赫宇一出现，初一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妙，虽然她懂得人情世故不多，但也不傻。他带着目的接近，近乎讨好，对上师父又是一反初见时的温文谦和，现下更是当着自己的面，给予暗示。
总觉得这事儿，自我多情的成分不太多，且他绝无可能第一眼就看上自己，再饿极了的狗也不可能去啃臭石头！初一对自己有信心，绝对不是他能喜欢的那堆便便，无论是从形状还是颜色。
过了许久，柏舟慢悠悠地开口，压低声音：“赫将军求的是姻缘，可有心中所想之人。”
“有，我与她，有无缘分？”赫宇回答的极为爽快。
“已是有缘，又何须再问。若是你们二人心意相通，自然可成佳缘。”柏舟的声音带着落寞，传到初一耳朵里，揪着有微微刺痛。
“听道长的意思，那便是我们门当户对毫无阻拦，此事应该很快就能成吧？”赫宇的声音带着喜悦，但初一背对着火堆，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有些奇怪，细细琢磨之下，居然燃起莫名的希望！
他不愿意，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初一忽然想起他对自己的殷勤，每一样都不是发自内心。自己与他说话，很少几次羞涩，都是直视他的双眼，更是能见着浮夸或是做作。
这么一想，初一就安心了，他是个聪明人，当然也发现自己是带着脑子的，想让自己看出来。如若不然，他会隐藏的更好一些。那么，这是何意？下马威还是戏弄？
柏舟停顿的有些时候了，半晌才开口：“能。”
“那就好，多谢道长了。”初一心底有了定断，怎么听赫宇的声音，都觉得不顺耳！
“无妨，命定之数。”柏舟如往常一样，平淡清冷。“赫将军不远万里，为此事而来，十成的把握又怎么会不得愿呢？”
初一还没来得及炸毛，这事儿怎么谁都知道！怎么就单单瞒着自己呢！刚要蹦起来质问，就听得赫宇又道：“那关于子嗣之事……呃，道长，你也知道，我是个俗人，见谅见谅啊。”
这是个很明显的玩笑话，柏舟不会听不出来，但还是答了：“赫将军富贵之命，膝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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