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地,慕容烟依然不为所动。
风沅宸已经独自饮了好几杯酒,恢复了风情的眼梢,都带了几分醉酒的迷离,眼波一转,他举着酒杯偏过头,凑上慕容烟的脖颈轻轻吐气,低喃,“这一杯,本王喂爱妃喝。”
抽回身,他浮唇轻笑,将杯中的就尽数喝下并含在嘴里。
他一只手搭在桌眼,身体半侧,一俯身就像是把慕容烟抱在怀里,在两张脸不过一公分的距离时,风沅宸停住了,又向后移了移,刚好够一根手指的厚度。
食指贴着他的唇压上她的,几乎是同时,慕容烟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捂着嘴跳了起来,意识逐渐回笼,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连脖颈温热的酒气似乎都还未散去。
慕容烟怒不可遏,“你又犯规。”
风沅宸的食指还在放在唇上,闻言,他伸直了手臂,把食指拿给慕容烟看,动了动,又指着慕容烟杯里的酒,笑问,“爱妃是要陪本王喝,还是本王喂你喝?本王自然更愿意爱妃选后者。”
慕容烟不应,冷眼瞪着风沅宸。
风沅宸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继而举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慕容烟,“本王答应,给你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们和平相处,两个月后,你告诉本王真相。”
慕容烟一愣,半晌才想起要说话,“……谢谢。”随即她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酒很香醇,慕容烟不禁眯起眼,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拿着空杯子跟风沅宸碰杯,颇为豪爽地说,“合作愉快。
风沅宸看着她的笑脸,不由地也跟着笑,“想不想看星星?”
“……”风沅宸话头转得太快,慕容烟实在无言以对,这都哪跟哪啊?
风沅宸伸出手邀请,他歪着头,醉眼迷离,“敢不敢跟我走?”
他说的是我?慕容烟忽然觉得今晚的风沅宸有点不一样,很不一样。
而刚好她不讨厌,最重要的还是,他手里有好酒,量也足够让她大醉一场。
于是乎,慕容烟笑着将手放于他掌心,轻哼,“谁怕谁。”
风沅宸慢慢收拢五指,紧紧握住。
他的掌心温热,十指指尖却有点凉,跟他人一样都是矛盾的存在。
正想着,风沅宸忽然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抱住她的腰,“闭上眼。”
莫名地,慕容烟可以明白,风沅宸没有恶意,不多想,慕容烟很快就听话地闭上了眼。
感觉自己在被快速移动,脚虽然离了地,可风沅宸托着她的手很有力,加上看不见,慕容烟也就不那么恐惧。很快,脚下又有了实感,奥凸不平,还有点倾斜,是屋顶!
心里有了答案,慕容烟多少有点生气,他分明知道她怕高,想着语气就冲了,“扶我坐下来。”
风沅宸却忽然拍了拍她紧紧拽着他的两只手,出声安慰,“不用怕,有我在。”
慕容烟闭着眼看不见风沅宸的表情,只觉得别扭,所以她很快坐下,更迅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你抬头看看。”
听到他满是兴奋的语气,慕容烟不觉忘了尴尬,好奇地抬头。
漫天璀璨的星空,星罗棋布,萤萤流光,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浪花,闪闪烁烁,似乎很近,又觉得很远,美得有些不真实,如梦似乎。
慕容烟不禁赞叹,“好漂亮!”
由着她痴痴看了许久,风沅宸才拿了一壶酒在她眼前晃了晃,“喝酒?”
“原本我想一醉解千愁的,可现在似乎不用,在下面你的话已经让我的心情好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被这片星星治愈了,谢谢你。”慕容烟由衷地道谢。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癖,而自从七岁那一年开始她除了恐高之外,真正意义上多了一个怪癖——发呆,一经发作不分时间场合,五官感觉能力大幅度下降,对外界事物的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如果不是风沅宸耍流氓,说不准还要折腾小鸢和院长多久呢。
风沅宸却极其没有眼色地甩了她一句,“不必,凑巧而已。”
慕容烟一记飞刀扫过去,伸手就去抢面前的酒壶,拿到鼻端嗅了嗅,脸色瞬间又明媚起来,“不必大醉就该好好品酒,嗯,好香,你家地窖里怎么不放这样的好东西?”
“你觉得呢?”
不冷不热地一声反问,惊出慕容烟一身冷汗,急忙补救,“嘿嘿,我忘了,地窖老鼠特别多,使不得使不得。”
风沅宸也不说话,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慕容烟略微僵硬的侧脸,直到她不自觉缩了脖子,风沅宸才收回注视去拿另一壶酒。仰头灌酒,嘴角却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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