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罗德瑞克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脸色惨白,只穿了她平时最喜欢的雪色丝质睡衣,长发齐整得散在肩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罗德瑞克。
“怎么了,罗德瑞克?”母亲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一同坐在床上。
哦,这里是母亲的房间∞德瑞克回过神来,他应该是起床梳洗之后来到这里查看母亲的情况。
今天天气好,如果母亲是清醒的话,他想让她带自己去骑马。
罗德瑞克转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清脆的鸟鸣声从半开的窗户外传来,清风微醺,扬起落地的轻纱,带来淡淡的花香。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但罗德瑞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就好像他走过每日必经的楼梯,所有的一切都与以往没有差别,台阶的级数没有变,扶杆的花纹还是一幕样的百合花,就连上面的划痕也没有变化,但是他总感觉眼角余光触及到的某个角落不一样了×于是哪个地方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不仅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还出现在母亲和自己的身上。
母亲以往是这么对自己笑的吗?他有些疑惑♀个笑容很熟悉,但笑容背后却似乎包含着另一层感情。
那么他呢?他怎么觉着自己现在这副熟悉的身体只是一个皮囊而已,紧紧包裹着另一个巨大的身体,大得快要把这张小小的身体撑破。
“罗德瑞克,快来,”母亲不知何时站到了衣柜的旁边,“帮母亲挑挑,今晚有重要的客人来,母亲不能失礼。”
重要的客人?是谁?
自从母亲生病后,与她往来密切的贵族夫人、千金们都已不再露面,就连皇帝舅父都鲜少来看望‖子里众多侍女、仆人,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渐渐减少,到现在只余二三十人服侍。
当然罗德瑞克反而很喜欢现在这样,很清静,虽然侍从不安的情绪会不时地传入他的脑中,但比起以前来,已经好太多了。
那么是谁呢?母亲今晚的客人。
“少爷,很晚了,您该去休息了。”
思索间,天突然暗了下来,侍女催促着罗德瑞克,他回头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怎么过去得这么快?方才还是清晨,折的功夫已到了晚上他该就寝的时间。
“母亲。”他依依不舍地回头,母亲正穿着华丽的束腰长裙,坐在床沿上朝他挥手。
“罗德瑞克,要听话哦。”母亲微笑着说,笑容背后有一丝紧张。
他不想走∞德瑞克迟迟不肯离开母亲的房间。不明所以的不祥之感牵绊着他,揪得他的心生疼。
母亲神情自若的涅,在罗德瑞克眼中却与另一个鲜血淋漓的场景重叠♀会儿,母亲正坐着,等待客人的到来÷一刻,母亲已睁大双眼仰面躺在血泊中,周围一片狼藉。
他不能走≮心有个声音在警告罗德瑞克←不能走,否则他将永远见不到母亲。
“我不走!我要和母亲在一起!”罗德瑞克甩开侍女的手,跑回母亲身边。
“罗德瑞克,要听话。”母亲拍着他嫩嫩的小脸蛋,重复说着,“要听母亲的话,要听我们的话。”
母亲微笑的脸庞在无数句“要听话”的衬托下,开始变得狰狞,她弯起的嘴角忽然拉长,将美丽的脸蛋撕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齿,血红的舌头像一条湿润的长蛇朝罗德瑞克伸来。
“啊!”罗德瑞克吓得跌倒在地。
灯火通明的华丽房间忽地暗下来↓娆的水晶灯,随处可见、装满玫瑰的白磁花瓶,线条柔美、雕刻繁复的桌椅,都不见了』有昏暗的房间角落里恐怖的存在,和一个个身着黑色长袍、遮去大半张脸的神秘人。
“母亲!母亲!”他叫喊着,直觉母亲就在这群人中,他想伸手扯下他们的长袍,但是他害怕←在怕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囊内那个庞大的身体说。
不记得?罗德瑞克楞了—什么他说“记”这个词?这个场景发生过吗?
“罗德瑞克。”母亲摘下连衣帽,露出苍白的脸庞。
“母亲。”得到母亲的回应,罗德瑞克并没有感到惊喜,他呆呆地看着母亲,疑惑中带着一丝恐惧。
“罗德瑞克,听话。”母亲微笑着朝他伸出手。
其他围着他的神秘人再次说着“听话”二字,朝他伸出手来。
不!不要!
罗德瑞克的胸口如火一般发烫,他捂着心口,本能地感受到握,他往后退去,却只能碰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神秘人的衣角。
他被包围了!
第一直觉,便是自己身处险境。可是……为什么无法使用能力了呢?
他想像平时一样,探听这些人的内心,让他们离开。但是什么都没有探知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保护自己。
那不是母亲←不停地跟自己说,那不是母亲,那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母亲的女人。
这是一个梦∮大的身体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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