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沉沉的呼吸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六道扶着她,焦急道:“如意……你怎么了?”
刚刚说完,他顿时觉得胸口处一股血腻的气息涌上喉间,他掩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将她抱了起来!
“不知道,肚子有点痛!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吧?”她淡淡的说道。
“今天是第九个整月了。”六道将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声音清醇温柔,嘴角掠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说道:“许是他急着想见爹娘,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
柳七无奈的捶了他一下,说道:“哪里有这么快?”她突然感觉到六道的呼吸有些紊乱,秀眉一蹙眉,“六道,你怎么啦?”
六道摇了摇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红唇,温柔的声音响起:“就是想到他要出现了,心里高兴,如意我们孩子一定是最优秀的!”
柳七伸手去探六道的脉搏,六道避开,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柳七微微一愣,而她自己本来就已经不舒服,六道这么一避开,她下意识里也没有再去追究。她深深的呼吸着,胸口闷得厉害,好像总觉得自己呼吸不及,身上也渐渐被汗水浸湿,额上的汗水滴落。
六道一愣,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急道:“如意,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
柳七咬牙,呆滞的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突然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来,六道回头的时候,看到被天鸠扶着的伏游,伏游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喘气着,指着天鸠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慢点,害哥喝了不少的冷风!”
伏游刚刚停下来,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急跟着落下,正是南宫阙!
南宫阙抬眸,一身清冽的气息,看到柳七的那么一瞬间,脸色顿时如纸般苍白,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一样,没有时间,丢了时间,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雕塑,失去了灵魂!
柳七和六道没有想过南宫阙也会跟过来,柳七心底叹了一口气,要面对的事情,终要面对!
南宫阙是没有想过她此刻大着肚子的样子,她三四个月里没有出过府门,更加没有见过任何人,原来她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阙哥哥!”柳七的声音轻轻的,透着几分吃力。眸底更是有些清澈明静的光芒,那样的纯粹,一点也不复杂!
她没有因为被他看到了,而感到紧张着惊愕。
南宫阙动了动没有血色的嘴唇,忍住心底的涩意,紧张的看着她,说道:“小七,你没事吧。”
六道将柳七抱上床榻,伏游提着药箱走了过来,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探了探脉,说道:“不可能啊,吃了我这么多的药,应是护理得及好才对,怎么会这样呢?”
“怎样?”
“她怎么样了?”
南宫阙和六道同时问道,眼底更是有些急切的光芒。
柳七还算清醒,只是语气透着几分虚弱,缓缓而道:“我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觉得肚子隐隐的痛,却不明显,不是宫缩!”
伏游愣了愣,伸手摸了摸柳七的额头,“怎么这么冰?难道是旧症引发的寒毒吧?”
柳七重生到洛家小姐这具身体的时候,洛小姐的身子本来就很弱,又染了风寒,而且当天大雪,尸体被放在义庄一整天,肯定是那个时候的受了严重的寒症,再加上后来她受过一次内伤,现在又怀着孕,身体更加虚弱,所以才会如此!
“对孩子不利。”柳七淡淡的说道,抚摸着肚子,语气轻轻的,目光却异常的坚定,“师父,帮我把他剖出来吧。”
她说得如此的淡定从容,六道和南宫阙皆是一凛,顿时觉得全身都被包围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凛冽无比,心底也微微的在颤抖!
六道咬着牙,目光灼灼的望向伏游,“现在产子,如意会不会有事?”
南宫阙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袖中的手掌紧握着拳头,像是在受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原来受了这么多的苦!南宫阙那黯然的眸子突然望向六道,眸底闪烁理片嗜血的寒意,动作凌厉便扼住了六道的脖子,冷冷的说道:“我把她让给你,是想给她开心幸福的,不是让她受苦的!”
六道呼吸不畅,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那抹鲜艳的颜色刺到了南宫阙的眼睛,他的手掌松开,狠狠的将六道推开!
床上的柳七咬着牙,紧闭着眼睛,沉沉的喘息着,六道知道她很怕疼,现在疼成这样,让他顿时六神无主!任由着南宫阙对待自己。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生怕柳七会看到,轻声的咳嗽着。
伏游看到六道和南宫阙还有精力来闹事,那张俊脸的顿时冷了,气呼呼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人帮忙啊!都这个时候,还拖人后腿,别说小胖,连哥都会被你们给气死了!六道,你去把府里先前安置好的产婆叫过来,再叫几个手脚麻利的丫环过来帮忙!叫厨房准备好热水!”
六道顿时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冷冷的瞟了一眼南宫阙,踉跄着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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