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这个女人会带着孩子在上京城里享清福,没想到还能巴巴地跑到甘肃来,这却是她没有料到的。
难不成就是这个女人使了坏,这才让自己的丈夫调任了?
想到这里,沈心悠“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刘吏目跟前,冷声道:“吃,你就知道吃?眼下自己的饭碗都快保不住了,将来你让咱们几个跟着你吃什么?!”
刘吏目抬头看了沈心悠一眼,无奈地摇头道:“这是大人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调到粮仓也有事情做,好歹我是拿着朝廷的饷银,亏不了你们母女!”
“谁和你闺女是母女,你那女儿我是打不起惹不起,能有多远躲多远!”
沈心悠嗤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顿,转头道:“你说什么?是大人的决定?大人什么时候回府的?”
刘吏目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听说是昨儿个夜里回的。”
沈心悠神色一黯,裴衍昨儿个夜里才回,怎么一大早便决定了自己丈夫的去留,一个小小的吏目应该还不在他的眼里,看吧,果然是季重莲在其中使了坏。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沈心悠依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说从前大人还夸过你帐目做得好,怎么不声不响就换掉了你,你也不打听打听出了什么岔子?”
“我哪有那些关系去打听?再说了大人的决定咱们做下属的就要服从,而不是质疑。”刘吏目一脸无奈,转头看着妻子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打什么主意,心下立时一凛,沉声告诫道:“从前你与我说的那些休要再提,你也莫想着去大人那里说情,府里的仆妇胡编乱造,你也跟着在一旁起哄,从前大人没有管束,并不代表他如今还能增只眼闭只眼,更何况夫人也来了,指不定这就是大人给咱们的一个告诫!”
他平日里本就规规矩矩做事也没出过什么错处,说来说去这无妄之灾都是自己的妻子给带来的,可刘吏目能说什么呢,当时被美色迷晕了眼,如今娶都娶了,好果子坏果子也只能自个儿往肚子里咽去。
心中的想法骤然被人给戳穿,沈心悠面上一慌,却还是强作镇定道:“谁说我要去找大人说情的,我就是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
刘吏目劝了几句,见沈心悠也不收敛,顿时心头也来了火气,袖子一甩,“我用完膳了,你快收拾了离开,我这边交待妥当了自会返家,明日就在粮仓那里当差,要送饭打那送去,今后你也别在衙门这里瞎转悠!”
沈心悠咬了咬牙,提了篮子气冲冲地便走了。
往日她在衙门这里送了饭后都要往隔着道墙的后院去转悠一会儿,与仆妇闲嗑牙,或是看看能不能见着裴衍的面,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前喜欢过的男人,又是那样的威武挺拔一表人才,怎么着也比对着家里那个糟心的强!
即使裴衍不再会注意到她,她也能做做这样的美梦,若当初他能将她给收了房,一切恐怕就完全不同了。
到了小角门时沈心悠脚步一顿,守门的婆子又笑着招呼了她一声,她心思转了转,早已经将丈夫的告诫抛在了脑后,转身便向那角门而去,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想要求一个明白。
为什么她都已经远远地避到了甘肃来,季重莲还是不肯放过她?
沈心悠与这里的仆妇交好,一打听才知道裴衍今儿个一早就出去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她对他还存着几分爱慕,也知道眼下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冷冷的目光一瞥便能让人不寒而栗,她对裴衍的那一切美好的幻想也只是存在于她过往的梦境中,而现实却是冰冷而残酷的。
今日她真正想见的人是季重莲。
裴衍住的地方是三层的高楼,这里除了是他聚集部下开会议事的地方,便是他休息的居所,宽大的演武场也是他平日里没事时练武的场所,从前这里管制得较松,所以连她都能进出,可今儿个一踏进这里沈心悠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甚至连大门都没有迈进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刘太太,请问你有何事?”
守门的侍卫拦下了沈心悠,话语间对她还算客气。
“这个……”沈心悠一怔,随即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今日不能进去了?我还想找田婆子问点事呢……”
“什么事我可以替刘太太转达,或是等田婆子下了差后你们再说。”侍卫耐着性子对沈心悠道:“咱们夫人喜静,大人特意吩咐过今后闲杂人等不能在这里随意乱走,若是被逮住了我可是要吃挂落的。”
沈心悠面色一黯咬了咬唇,若是就这样走了,连季重莲的面都没有见着她岂能甘心?
忍痛扯下了耳上的银环,沈心悠一把塞进了侍卫的手里,恳求道:“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侍卫很为难,不是他不想收,只是他真不敢随意放人进去,而且这人还是刘吏目的太太。
刘吏目看着老实巴交的却娶了年轻漂亮的太太,也不知道因为怎么得罪了大人被调去了守粮仓,如今与他们一家人沾上边指不定饭碗都要没了,他还怎么敢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