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听出来,果然是好耳力,既然知道是故人,裴夫人何不进屋一叙?!”
朝阳公主冷冷一笑,打开了另一边的门,她一身墨蓝色绣云纹的暗银长裙,束着湖蓝色的腰封,全身无一华美的饰物,倒是与从前总是艳光照人的她大相径庭,而那张原本明丽的脸庞此刻已是多了一层阴狠,她的目光向外扫视了一圈,这才道:“看来今日来的人不少嘛,竟然还有几个孩子……”说罢唇角泛起一抹阴鸷的笑来。
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季重莲心中陡然一滞,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赶忙转身对杨凡厉色吩咐道:“还不带他们出去,这是命令!”说着毅然转身向屋内走了进去,只是在经过安叶时暗暗对她使了个眼色。
杨凡还想说什么,安叶已是对他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保护孩子们先撤出去,若是里面的人真是朝阳公主,他们还要知道这周围是不是部署了公主的人。
朝阳公主与季重莲的过节安叶还是知道一二,如今裴母在她的手上,若不依言而行,只怕裴母必会血溅当场,季重莲说一不二,此时此地她绝对不会扔下裴母自己逃命的。
眼下也只有先这么办,再伺机救出俩人。
“果然还是裴夫人有胆色!”
朝阳公主拍了拍手掌,与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俩人往边上一侧,等着季重莲跨进了门槛,立马便关门上栓,掩住了外面一干人等焦急探寻的目光。
杨凡咬了咬牙,依着季重莲的吩咐带着孩子们退了出去,外面的形势不明他要在保证孩子们安全的情况下想出营救的对策。
眼下只能指望安叶了。
安叶是暗卫出身,她有的手段他不一定知道,而且暗卫都听她指挥,若是有什么变故在他还没能反应之前也只能希望安叶能在第一时间阻止意外的发生。
屋内的门窗在同一时刻都关闭了起来,默淡的光线让季重莲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她微微眯了眼,待适应了光线后目光才在屋内扫了一圈。
朝阳公主此刻已经端坐在正中的交椅上,左右各站了一名女侍卫,腰间配着长剑,脚上的靴口还露出一截匕首的刀柄。
裴母已经被弃在一旁,此刻她仿佛已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季重莲几步走过去蹲在裴母跟前,想着从前的裴母是多么地意气风发精神百倍,可如今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心中着实有些心酸,不由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道:“老夫人不要怕,我一定会将您给救出去的!”
若是裴衍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只怕想立时将朝阳公主劈成两半。
裴母抬头看了季重莲一眼,眼眶红红地泛着血丝,连眼神都有些飘浮不定,似乎找不到一个焦点,不过目光在扫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朝阳公主时却是止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想来这段日子对她心理或是生理造成的恐惧已经很难弥补过来了。
“裴夫人好大的口气,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你还能顾忌到别人的?”
朝阳公主冷笑一声,“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如今才算等到你来,不过那几个孩子……”顿了顿,有些可惜道:“原没料到你竟然会带了孩子来,不然将你们一家人捆在一起,你说裴衍会不会更着急,更害怕呢?”
季重莲笑着回过了头来,一脸从容,“原是你们不能将我夫君怎么样,便打上了咱们一家子老弱妇孺的主意,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世子就会英明扫地了!”
“你给我住嘴!”
朝阳公主阴着脸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了季重莲,“这全都是我的主意,和李照没有一点干系,你休想拿他说事!”一手钳住了季重莲的下颌,迫得她不得不仰面相望,“裴衍伤了他,我便剪了他母亲的舌头,若不是还要留着她骗你来,我早便结果了她的性命,至于你嘛……新仇旧恨我们总该一起算算了!”
宽大的袖子掩住了季重莲的垂下的右手,此刻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支发簪,那是刚才在屋外时她趁着朝阳公主视线的盲点给拔了下来藏在袖中,她并不是毫无准备,或许到了最后的时刻还能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安叶虽然也假意退了出去,但之后应该会立刻绕回来,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安叶应该能懂,再说还有暗卫供安叶差遣,在生死的那一刻她相信安叶一定能够破门而入,但不是现在。
眼下她要尽量拖住朝阳公主,先想办法保证裴母的安危。
“好!”
季重莲一手格开朝阳公主,缓缓站了起来挡在裴母的身前,“你的目的是我,眼下我已经进来了,放她出去!”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朝阳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多一个挡箭牌在跟前,对我可是有利无害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一刀杀了我?”
季重莲沉默下来,不知道安叶他们到底是怎么算计的,若是她现在出手刺伤朝阳公主,他们能不能在第一时间闯进来?或是借此机会扶持了朝阳公主以此拖延时间?
季重莲握紧了手中的发簪,朝阳公主身后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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