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从来都写在脸上,即便她不说,即便她再怎么掩藏还是逃不过泽言的眼睛,他双手用力将她抱紧,沉沉的说,“不会很久的。”
“嗯。”
面前一道阴影覆下,柔软的唇瓣被人强硬的攫取,几近掠夺的力道搅乱着她口中的气息,她抬手拥着他回应着,她眉头紧锁,不让眼角的泪水滴落。
她知道自己有多依赖他了,她知道自己有多不舍和他分离。
泽言大手向下一滑,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拦腰将她抱起,朝里屋走去,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扯过锦被仔细盖上。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紧闭的双眼再到她带着愁容的脸,好强顽固的她何曾露过这样的神情,即便在最后一刻,她也没将心里的不舍说出口。
他心疼她,却不得不离开。
泽言御风飞行了一段后齐羽追了上来,二话不说的就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认识泽言百万年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他的意思,方才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舍,旁人看不出,他怎么会看不出呢?
“她就暂住在你宫里了,看着点她。”,他转过身来,眉梢几不可见的似蹙非蹙。
如果可以,他是不愿将她交予别人来照顾,他不是不放心齐羽,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交给谁他都不能安心。
“你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但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兄弟一场你还信不过我吗?”,齐羽神色凝重,果然是出事了。
泽言如水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冷的看着远处的云海,“火神宫的异火被弋川夺去了,她炼化了异火,只要心念一动,异火便会煅烧她的魂魄。”
那晚他在幻洺天渊的木屋内察觉到了天渊外的波动有些异常,便出去看个究竟,等他到了天渊外时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弋川。
而那异常的波动竟是从她的体内隐隐传出的,其他人或许感应不出,只因玉昆火焰山上的那一团异火曾是佛陀路经时遗留下来的,历经百万年,异火内属于西天梵境内的神圣气息以近乎薄弱了,但即便再微小,他还是能察觉出来。
彼时的异火被她炼化到了六成,想要抽出已是不可能了。
弋川千方百计炼化异火的原因只有一个,出发点就是若离。
炼化异火!
齐羽咬了咬牙,忍不住的唾骂了一声,“这狠毒的女人!”,怪不得火神宫里的异火会不翼而飞,原来是被弋川盗走了,可是她一魔界之人怎知火神宫里有异火呢?
玉昆火焰山也是在神界的地界之内,火神能得此宝贝不应该会被魔界的人知道的才对,这其中恐有蹊跷。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是,世间竟有人能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炼化异火的过程必须承受焚身之痛,更何况她是将异火融入魂魄中,这各种的痛苦恐怕只有弋川能感受得到,没想到,她为了瞧泽言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他就知道弋川不是善茬,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残忍到了这地步。
如果弋川想要自毁魂魄的话,泽言一定会出手阻止,但现在只要她心念一动,异火就会煅烧她的魂魄,直至灰飞烟灭,那若离岂不是......
“她是不是提出要求了?”,她这么做不就是想要瞧住泽言吗,那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云海翻涌,层层涌动间似乎在酝酿着不可低估的力量,泽言身上的衣袍无风鼓动,他清冷的眸子望了一眼云侯处,而后将视线移回到了齐羽的脸上,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可,那是弋川,怎么可能会......”,六界混乱之时,弋川虽说对魔界一统六界的野心没有过多的兴趣,但是在次次战役中她屡次出谋划策,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她是异族,在他看来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
“她想得到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泽言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平平淡淡,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见齐羽蹙眉,他淡笑一声,“我还得为离儿守身,自然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守身?你们不是已经......”,齐羽一脸的难以置信,将视线投在了泽言的身上。
不过这会儿谁会在乎泽言说的话真实与否,齐羽知道泽言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不过他越是这样,齐羽的心里越是没有底。
泽言没有点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薄唇轻轻抿了抿。
“你还是确定要隐瞒着若离吗?”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润水天珠的下落先缓缓,待我回来时再告诉你应对之策。”,他掩在广袖下的手掌轻轻的握成了拳,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齐羽颔首应道,“好,但你得先告诉我这次出门是要去哪里?”
“灵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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