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戴上缝补用的顶针,口中念念有词,又拿手在我头顶上悬着,转了几圈之后,我身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直到最后,母亲用顶针在碗沿一敲,铛一声,身边的窃窃私语就立刻消失了。
之后我在母亲的安抚下就睡去了,而姐夫那边发生的事是他后来给我们讲的。
姐夫要自己把碗捧出去,捧到十字路口去,把鸡蛋放在黄纸里烧点,等黄纸烧完,鸡蛋黢黑的时候,就算是把这东西送走了。
但是姐夫一拿起碗往外走就感觉身后有个小矮个跟着一起走,他走身后的就跟着走,他停身后的也跟着停。
就这么举着碗一路哆哆嗦嗦的到十字路口烧完黄纸,又扒拉了一下鸡蛋,确定鸡蛋已经被烧得黑糊糊的了,姐夫才放下心来,把东西放在那里,疾步赶回了家。
令人感到费解的事情就是大概在姐夫烧黄纸的同时,我也感觉到了有力气慢慢出现在自己的四肢中,就像是有一股气在支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母亲见我坐起来,忙拿过一个痰盂,又拍拍我的后背,我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痰盂里全是我吐的秽物,细看去,竟是纸灰和我的黄胆汁混在一起的样子,我立刻推开这东西,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事才算了结。
二.钉坟
我十二岁春节时,那年的雪下得很大,因此那年也是比较特殊,初一没有放鞭炮,而是用电话拜完年后,一家人坐在老家的炕上,热乎乎的各安一角,守着热水杯不放手,那年我最熟知的电视剧是僵尸道长,这也是父母最爱看的电视剧,但是雪很大,把大锅的信号屏蔽了,所以看不成电视剧,父母又不愿看春晚重播,于是三口人坐在床上,讲起了故事。
故事要回溯到母亲小时候,她八九岁时,那时在村里放二踢脚,家家户户都放,事情也就是这么发生的,
母亲有一个小伙伴,名叫花儿,花儿是村里大姓的姑娘,所以可以在年龄最大最老的老老太太家过年,老老太太也很喜欢花儿,每次她来都很高兴,今年过年又是如此,花儿在老老太太家过了年,初一开始放鞭炮,放鞭炮的人是花儿的舅舅,昨晚已经和朋友喝了一宿的酒,今早被硬叫起来本是不愿意,但过年都图个气氛,所以洗了把冷水脸就去放鞭炮了。
花儿本来是要去屋里看的,但是她年龄尚小,又是一个玩的年纪,所以假装站在老老太太身后,实则悄悄溜进屋子里顺着窗户爬出去,站到了外面,具体是哪个位置时间久远已经无从考证,花儿的老老太太也早就在我出世前寿终正寝,她的房子现在也早就改成了储水塔,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了。
不过还是可以从母亲口中一窥当年的样子,那时条件不好,因此房屋一定都比较矮,花儿可能是嫌房檐矮,看的不过瘾,因此站到了院子空旷处。
而花儿的舅舅也没有注意到花儿,点好火就直接跑进了屋子里,等到悲剧发生时他才猛然惊醒。
那枚二踢脚本是一响冲天二响在天,但不知为什么,那二踢脚一炮冲上去后没有响,反而落到地上来,这不偏不倚,就直接砸在了花儿的头上,轰的一声巨响,花儿的身体也轻飘飘的倒在地上,而她的头已经被炸去了一半,只留下惊愕的张开的嘴还在表示出她最后时刻的恐惧与讶异。
这个年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为了不让亲戚们不好过,花儿家悄悄地埋葬了花儿,立了碑算是了事。
但是没过多久,我母亲就开始生病,姥姥算了算,推断是花儿想念母亲,所以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想带她下去玩。
母亲说到这里又说那时候做梦都能梦到花儿,不过没有死状,就是平常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就和一个塑料袋一样,晃晃悠悠的,风吹都能吹跑。
姥爷勃然大怒,母亲是三个子女中最小的老姑娘,也是姥爷最疼的心疼肉,一听这事,姥爷就去花儿家了,但花儿家仗着自己是村里大姓,所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且表示死人的事情他们也管不了,姥爷气急之下,去村里一个木匠家拿来一个木匠用来镇院子里的棺材的桃木木尖,木尖一手堪堪握住,有成年男子小臂那么长,又拿了一把大铁锤,直接就奔向花儿的坟头,大骂道,我们家平常对你不薄,怎么死了之后还要招惹我老闺女,你家里也说不管你们死人的事,那你今天就给我定着吧!
说罢,姥爷将那桃木木尖就直接斜刺到墓碑下,直到只有一个小头露出来才算罢休,等回家后,花儿家里人已经来闹了,说一定要把木尖取出来,不然花儿就不能投胎云云,姥爷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说不管死人的事情,怎么又过来说这些?他们家人哑口无言,又没有人敢去把木头拔出来,谁都怕花儿再跟上拔出木头的人,这其中包括她的亲生父母都不敢去,因此那根木头也就一直钉在那里,再也没人敢去动。
我问母亲,花儿不过是个孩子干嘛这么对她,母亲说道,花儿在过年的时候横死,煞气更盛,而且她阴寿未尽,没法投胎,如果任由她一个煞气十足的小鬼在人世间晃悠,等以后成为厉鬼,别说桃木,恐怕是桃树都无法治住她了。
我又问,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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