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情再指使人背地里搞什么花样,况且这样一来,激怒了江璃,对陈家对陈吟初不见得就有好处。
若不是陈家,那又是谁呢?目的何在?
这样想着,她走完了最后一层石阶,到了宣室殿门前。
崔阮浩抬着拂尘站在门前,侧身听着里面的动静,面色凝重,连宁娆走近都没察觉。
里面的声音不算小,气势腾腾的飘出来,宁娆也听见了。
“御史无罪,贸然罢免,陛下就不怕史书工笔的非议吗?先帝当年那般纵容滟妃,数不清的御史冒死上奏,那时便是人人称颂他们刚直不阿,连先帝也不曾发落过一个御史。而如今到了新朝,陛下倒要来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宁娆仔细听着江璃要如何回父亲,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声音,倒是传出尖锐的碎裂声,像是谁把什么东西摔了。
她倒吸了口气,再走近些,这会儿崔阮浩终于看见她了,如得了救星般,皱起来的脸倏然舒开,道了声“皇后娘娘”。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透破殿门传进殿里。
殿中只有江璃和宁辉两人,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混着茶巩渍,从龙案前甩出去一地,江璃刚才一时气急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茶瓯扔了出去。
两人一个站在殿中央,一个坐在御座上,怒目瞪着对方,各不相让,忽听崔阮浩的声音飘进来,两人一个激灵,都不由得慌起来。
江璃反应稍快,忙三步并作一步地从御阶上下来,低头用阔袖把满地的碎瓷片往殿侧的屏风后扫。
宁辉少倾也反应过来,忙从袖子里摸出帕子趴地上擦水渍。
翁婿两人默契极佳,配合得当,不一会儿大殿之上便干干净净,如明镜照人。
崔阮浩推开殿门,将宁娆让了进来。
她刚迈进一只脚,便听江璃捏着嗓子,一副假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嗓音:“岳父说的是,此事是朕欠考虑。”
而她爹,亦是一副做作到家的涅:“陛下嚎,臣惭愧,殿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宁娆扫了这两人一眼,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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