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难以脱身了。”
夜昔沉吟片刻,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不明确他们到底是山贼还是其他什么来头。若是山贼,那就好办了,不过就是求财,给他们就是了;若是刺客……恐怕本日,你我都难以全身而退了。”
她圈着夜昔肩头的手狠狠收拢了一下,长睫低垂,微有些湿漉,叹息道:“夜昔,毕竟是我对你不住。”
蓝本的打算只是想引他到林子里,能拖上几日便是几日;可是现如今,被她一通乱指,两人迷了方向不说,还遇上这些歹人——若她没有中毒,尚有一线活力;但是如今的形势,她无异于就成了他的拖累。
这一切根源都是她的私心作怪。
男子身躯忽的怔住,眼见得前方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他却侧首对她笑道:“姽婳,若是今夜我们得以逃过此劫,我必不再负你。”兰婳音圈着他身子的双臂忽然感到了难言的无力,
她很想逃。
只是不待她好好消化他话中的意思,挥动着马刀的山贼们就咆哮而来。兰婳音急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夜昔会心,将她放下,对着隔了半个山头的山贼们喊:“诸位兄弟出来一趟也辛苦了。我们兄弟二人出来游山玩水,也没带什么银子孝敬各位;不如,让我这位兄弟先行回家往取些银子来可好?”
夜昔难得耐得住性子一口吻说这么多话,不过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让她心头的苦涩又深一分。不料,那些山贼却不认为意,练习有素的在山头上越聚越拢,手中高举着熊熊火把亮彻夜空。
山头上传来稍微的嬉笑之声:“兄弟?小爷不瞎!那分明就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
“小爷不缺钱,就是缺个压寨夫人!”说话的那个白影晃了晃,众山贼笑得更是肆无忌惮。
“这怎么回事?”她伏在地上呆看着,显然是没料到这伙“特别的山贼”居然不求金银;夜昔却是运力施展轻功飞了不远,劈手抢过一匹马,纵身一跃。
“吁——”一匹黑马的嘶叫声滑坡火光冲天的天际,夜昔拼尽全力冲开包围撞出了一条路,兰婳音被他拦腰抱起横坐于马背。
“愣什么愣?还不快给小爷往追?!”白衣人气得直跳脚。
眼见那些山贼快要近到跟前,她急急拔下头上的簪子朝马脖子刺了下往,受了惊吓的马儿忽然撒开了蹄子狂奔起来,一下子撞翻了拦路的几人。
“小娘子跑什么?小娘子生的如此天姿国色,跟小爷回往当个压寨夫人可好?”那白影也骑上马追了上来,凑近一看,竟是个一身珍珠白少年端坐于白马之上,粉面含笑,琉璃般的笑意里却带着几许淡薄疏离,那双漆黑的凤目华光潋滟,流转处一股子精明强悍却是似曾相识。
兰婳音本就衰弱的身子在马背上颠簸得更加厉害,疲软的身子往前一倾,又重重倒回夜昔身上。
“姽婳,姽婳。”夜昔勒紧缰绳,扶正臂弯里的女子,一亮箭袖,却被一双玉白的纤手轻轻按下。
“不可。”兰婳音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不得对他无礼。”
骑着白马的少年郎扬鞭而来,轻笑道:“还是这位美人儿识礼数。美人的面色如此不好,跟小爷回往吧,小爷会用天下最好的伤药治好你。”少年说着便翻身下马,朝着那两人走往。
说时迟那时快,夜昔抽出佩剑直指少年鼻尖。
“少主!”众“山贼”齐齐大喝,惊起了一群夜鸟。
一大群着奇怪衣饰的随侍纷纷亮了兵器,立即将少年簇拥在中心。
“少主,不可啊!”
清贵无双的少年却色彩不改,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持剑的夜昔,二人视线胶着;不知两人这样对看了多久,少年伸出二指,轻轻捻起剑锋,运功折了这一段残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却优雅的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不着痕迹。
“咳咳……”她脸上绽开了鲜见的笑,“烦劳侯爷扶我下马。”夜昔虽心有怀疑,但还是依言做了。
待二人站定,兰婳音一掀前襟,堪堪对着那少年行跪拜大礼。
“姽婳!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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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来了。大家不妨猜猜看,这位穿白衣的小爷毕竟是谁?故人,真的是故人。o(n_n)o~
忠犬寻妻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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