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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西门黎与夜昔回来,却见一身黑衣的兰婳音昏倒在了篝火边,不省人事。[燃^文^小说][.[773][buy].[com]
夜昔一脚踹飞了挡路的枯枝,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西门黎绕过篝火,径自走到老松下,眯着眼盯着那半截身子挂在树干上的蛇,尖棱棱的两颗毒牙泛着幽蓝的光,一番张牙舞爪的样子看得他眸色更深。
“姽婳……姽婳……”夜昔急切地唤了她许久,却始终不见有转醒之迹。
“你们来的时候,这林子里还有旁的人吗?”
“之前倒是来了不少朝中官员的公子,但并非与我们一路。何况姽婳她进京之后也是久居深宫,甚少出来走动,不应当会得罪什么人。”
“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西门黎颇有深意地看着夜昔怀里的女子,踯躅了一会儿,复转身进了林子。
“你先好好照顾她,本王往林子里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疗伤的草药。”
躲在不远处一株老树上的明澜、明逸开端静静嚼着舌根子:
“你说这三小姐是不是对自己忒狠了,这还自己送上往被蛇咬。”
“三小姐智谋过人,自然会拿捏好分寸,不会让自己有生命之虞。诶……”
“那……咱们到底要不要告诉主子呢?”
“先看着吧。”
“三小姐为了大业就义至此,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这得有多心疼?”
两人虽身在黑暗之中,心坎却是洞若观火:世间竟能有这般狠厉果决的女子,抛却那份极致容貌,仅是那当世无出其二的才智就足以令他们真心钦佩;更何况,她甚至为了他们王爷把自己的命都赌上了。
时间在安静中如水流逝,此时已是月上中天,而西门黎却还未回来。林子里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掩住了他们十步之外的景物。夜昔又往火堆里扔了些许枯枝,噼里啪啦的响着,脸色忧忧地凝看着怀里的女子,硬朗的线条在橘红的光下显得和缓而热和。
当他阖着眼快要沉沉睡往之时,忽然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
“你醒了?”夜昔的嗓子不知因何变得格外沙哑低沉,脸上的笑意更是带着浓重的疲惫。她低下头,心作他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她挣扎着欲从夜昔怀里出来,身子却是力脱,半分气力都提不上来,还是倒在夜昔身上无法转动。
“你别动,我给你把过脉,似乎是中了毒;逸王已经往林子里为你找草药了,算算时候也该回来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烦劳侯爷扶我起来,我知道该用什么药。”走了倒好,也让她省了一份心思。
夜昔扶着步履蹒跚的女子走进浓重的雾瘴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凉得让人心惊,阴森森的林子里咆哮着,甚至有几双幽灵般绿色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不是说……这潜松山是以古松驰名,我瞧着怎的还会有这么多其他的树种?”兰婳音正扶着一株水杉喘气,夜昔却是在她身前背着身子蹲下了。
“你……”
“你体内余毒未清,气力都没有怎么赶路?我背你往好了。”
“这断断是使不得的。你……”他如此这般带她,反是令她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她摇摆拿腔,而是夜昔的这份情义让她不敢吸收。
“姽婳也是这般摇摆的女子吗?事出从权,不过是背你一程,又不是要你嫁给我,你担心什么?”夜昔转过身来看着她,坚毅俊美的脸上挂着琉璃般透澈的笑意。
兰婳音缓缓低下身子,双手环过那宽厚的肩,身子蓦的一轻,夜昔就已经背着她站了起来,步伐稳健地前行。不久,在她的“精心”指导下,两人已经失往方向,误进林中深处。
“这一路上倒是看见不少的草,怎么还是找不到你要的吗?”
“再看看吧。往那边吧。”
这一出林子极为怪异,不似先前几处林密草疏,这一处百草过膝,少见林木,静的连一丝蝉叫都没有,风似乎也呆滞于此,一阵阴测测的杀意不断靠近。
“夜昔,你有没有感到……?”
“我也感到到了。”夜昔停下来环顾四野,又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待会儿无论有什么异动,你只要趴在背上别动,记住千万不能松手。”
“好。我尽量不拖累你。”她信誓旦旦的对他保证。夜昔却是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你这算是为我担心么?”
“我……”身陷险境,也不好太打击他,兰婳音只是别过火,却感受到了夜昔身上无穷的欢乐。
就在此时,漫山遍野里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此起彼伏的马哨声在另一个山头愈发逼近。
被重重雾霭遮蔽多时的圆月此刻亦是重现天日,皎皎月华下却是危机四伏杀意凛然,明晃晃的刀刃闪着凛冽嗜血的冷芒。举目四看,粗略估计之下至少有几百号人。兰婳音重重抿了抿唇,俯首在夜昔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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