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又能如何?何况你这个样子,怎么敢叫你一个人出门?”
听到这绾香宛然一笑,伸手整理了下萧怀瑾走金纹的衣领:“王爷,我现在竟有些疑惑。”
“为何疑惑?”
“因为,我开始不知道王爷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说着绾香放下萧怀瑾的衣领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不过也没关系,只要王爷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萧怀瑾有这么一瞬间发愣,绾香不明所以又不过多质问,她懂事乖,叫萧怀瑾有些惭愧,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再一次回到皇城,他有什么想要的呢?江山唾手可得,但萧怀瑾却只想绾香安然无恙的待在他身边。
可有些话就是无法明说。
这叫绾香错以为,萧怀瑾是想要坐到那个位置上。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无非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夺回奉阳厉兵秣马,对北塞跃跃欲试,查整税务惩治贪官,对萧怀玥一逼再逼。
因此,绾香的眼里多了份坚决,打算低首下心的去绥国公府讲和。
月色明朗繁星烁烁,绥国公府已然沉寂在痛楚之中难以自拔。府上丫鬟与家奴一概丧着脸,如丧考妣一般失魂落魄,卖弄着讨好主家的戏码。
绾香看着这样的丫鬟给自己上茶,都不禁对绥国公感叹一句:“公主平时对待下人一定极为宽厚。”
绥国公并不想同绾香寒暄,直接问到:“王爷王妃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萧怀瑾端坐案前板着脸不说话,并没有任何歉疚的表情。于是绾香先说了句:“我们是来给国公你赔不是的。”
“赔不是?”绥国公看着绾香还一阵,突然笑了:“王妃真是折煞我,给我赔不是?我绥国公府上下加一起,怕是都没有摄政王妃一根手指头金贵,这样的话就算是王妃敢说,我也不敢听。”
绾香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国公应该知道,今日那两副红棺是从哪里出来的,里面装的是谁。”
绥国公斜眼看着绾香说不出话来,就见绾香轻叹一口气神色显得有些惭愧:“我与国公坦诚而言,那就是清月坊卫芮的尸身,后边那副小棺是您亲孙儿的。
不照别的面子,就照那是绥国公府的孩子,咱们也不能让他去得那般寒酸是不是?至于卫芮,到底是孩子的生母,也不好做的太难看。”
绥国公坐在上位老气横秋的看着绾香,在心里回味的一会才吭声:“这么说来,那女人的死是我绥国公府的事。
既然是我绥国公府的分内事,居然还劳驾王爷王妃替我们做主发丧,确实不合规矩。
烧了王府的外宅,白幡也挂在王府的外宅,真是不成体统。要是赔不是的应该是我国公府。”
听到绥国公暗讽自己多管闲事,绾香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坐在原位上苦笑一下:“是啊,她就那么死在王府外宅,我们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当真骑虎难下。”
“当年春猎王妃杀死老虎的事,到现在合兴楼说书的都还在讲。王妃哪里会怕什么老虎?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国公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咄咄逼人?白日里从东街窜出来的红棺才是咄咄逼人吧?”
“今日之事,是我欠思虑。见卫芮可怜被大火烧的就剩下零零散散几块残骨,心中恻隐才想着为她好好办场丧事。
所以就忘了同国公你商量,自作主张。但我万万想不到竟会那样准时的碰上公主的灵柩撞上,还抢出去了一步。
也是我少和那几个抬棺的少说了一句话,今日才叫国公府跌了面子。国公要怪就只我这妇人无知,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伤了两家和气。”
“想不到?王妃是当真想不到,还是已经把时辰都算好了就蹲在路口等着给我们好看呢?
王妃所说的‘赔不是’也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的事,连根汗毛都不会伤到。而我绥国公府的脸,算是彻彻底底的丢了!”
绥国公大手一拍,躲在屏风后面的小公子也吓了一跳,差点推倒了手边的花瓶。他大抵也是没有想到绥国公敢在萧怀瑾面前说出这样强势的话。
他紧紧握着花瓶细颈,扒在屏风上朝外瞧,生怕萧怀瑾因为那句话大发雷霆掀了整个国公府。
绾香敛起宽袖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到:“明人不说暗话,国公也应该知道,我家王爷同永晟公主并非一母所处,因为昭后,二关系素来都是淡淡的。
倘若我真的为了那些前尘往事非要给国公府难堪,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吧?就算我不为着绥国公,也该想到我平南王府的颜面。
还是国公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卫芮,同国公府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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