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见到摄政王吃瘪,没想到有了身孕,口齿都不如从前伶俐了。”
“你看他进退有度,真心实意的说着别有所图的话。三言两语将永晟公大闹朝堂的事摘成了个无叶枝干,照比你那个姐姐他不知道要聪明多少。
就连都一时没反应过。以前觉得这人不起眼,哪知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被萧怀玥这样算计又被我这样打压,他还能保持冷静,的确不像常人说的那样懦弱无能。”
萧怀瑾安慰似的拍拍绾香的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最近也是累极了,歇歇就好不妨事。”
原本还在因为自己愚钝而懊恼的绾香听到萧怀瑾这么说,便也放下心,朝萧怀瑾的肩膀靠过去。
这一遭走得真是叫人累极了,加上车马颠簸,绾香逐渐变得疲困不振,依偎在萧怀瑾怀里便打了个哈欠是了过去。
直到车停了萧怀瑾抱着她进了王府都没有醒过来。
绾香身上裹着萧怀瑾的外袍,靠在萧怀瑾的怀里安稳的睡。萧怀瑾抱着她一步步走得缓慢,抬眼看到圆月已经爬上屋脊,柔和蟾光裹住整个王府。
宽大的背影竟突然显得有些落寞。
安放好绾香,他便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侧脸,久久不能入眠。
他就这样心事重重的捱到天亮,起身去上朝。
朝中事务繁多,齐候和襄王不提,便没有人再提起永晟公主大脑朝堂的事。
而绥国公更是窝在国公府里一声不即便绾香利用红棺栽赃萧怀玥,他也没有一丝要责怪的意思。
又过三五日,彻底的没有人再谈及此事了。
可绾香的心里还记得当日在朝堂上指挥禁军欲清君侧的齐候,永晟公主死了,自然也不能让齐候活的太好。
这笔账,绾香在默默的记在了心底。
……
趁着萧怀瑾不在卧房,绾香慢悠悠的走到案边坐下,靠在蓝底银线绣白泽的软枕上,无意的和秋荻抱怨了句:“最近实在贪睡,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精神。那些账册你还是搬得远远的,实在不行烧了算了。”
“夏日闷热,人本就容易发困,何况王妃还是有身子的人。再有几日乞巧节过了便是立秋,那时候就好了。”
“又要立秋了?”
秋荻跟着感叹:“是啊,又一年要过去了。”
绾香朝外看到书房窗子里正在和萧怀瑾说话的梁错,转身对秋荻说了句:“明日你当休吧。”
“王妃是嫌奴婢伺候的不好?这么急着叫奴婢当休。奴婢后日才当休呢。”
“你啊。”绾香拿起秋荻端过来的药碗:“也学拐着弯说话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嫌弃你,知道的你是在说我糊涂。”
秋荻跪坐在案边:“秋荻哪敢?”
“琼华台的最近没动静?”
“前些日子梁将军围了齐候府的时候她倒是哭过一回,闹着要见王妃求情。听说齐候府和齐鸢都放回去了,她便安生了。”
“她倒是挺会做人的。知道自己怎么求也无济于事,小打小闹的我也不会杀了她,传出去还能叫齐候稍稍顾念她一点。”
“齐候本就是想要她死的,再顾念又能顾念多少呢?”见到绾香在捡棋盘上的黑子,秋荻识趣的伸手打开一旁的棋篓:“就算齐候再顾念,在王爷这,她也毫无立锥之地。”
“嗯。”绾香点点头,原本嫌重不肯绾上的发丝顺着耳侧垂落掉在棋盘上,绾香抬手把它别到耳后露出不施粉黛的小脸:“过几日把她放出来吧,来王府这么久都没四处瞧过,怕是连王府有几个院子都不知道。”
秋荻疑惑的看着绾香:“这怕是不妥吧?”
绾香抬起眼睛瞥着秋荻,秋荻便不敢再乱说话,慌忙放下棋篓的盖子起身:“我去给王妃拿条发带。”
纤长的手指一个个的捡干净棋子,拿起一旁的书对着上面的口诀,一步步摆下棋子。
听到脚步声也懒得抬头,知道是秋荻过来替自己绑头发的,那双手撩过发丝的时候绾香才嗅到属于萧怀瑾的味道。
刚想回头看,就被头上的发丝牵绊住,疼的‘嘶’的一声。
“别动。”
萧怀瑾一手拿着红带子,一手撩起三千青丝认真而的缠绕,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的,虽因为手上笨拙而颦蹙着眉头,眼里的柔情却丝毫不减。
可结果过还有些不尽如人意,绾香感动却也一动不敢动:“王爷……绑发不是栓城门,不用这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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