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突原本打算离开尽快离开镐京城,可是宫里又传来了郑夫人小产的消息,这个消息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整天在府中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姜婉也同样是每日心神不宁,每日都必定要询问掘突何时离开镐京城,她深知此事必定是自己送去的补品出了问题,迟早要调查到自己身上,姜婉问掘突能不能即刻启程,掘突便说道,“秀秀当日是从我郑府中出去的,如今虽然贵为夫人,可是到底在后宫根基太浅,我有些不放心,想留些时日,待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再离开镐京城。”
姜婉急的原地跺脚,又不能告诉自己的夫君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这会儿才在心中暗暗后悔,当日若是不去下那一剂药,如今说不定都已经和掘突回到郑国去了,也不必整日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姜婉恨自己当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做出这等蠢事了。这事情憋在姜婉的心理,叫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若是再不找个人说说,就得憋出心病了,思前想后,姜婉决定回一趟娘家。
如今齐伯还在镐京城中未走,一方面是因为这次的齐宋之争,齐伯号令诸侯一事叫姬宫湦颇为顾忌,他当日号令诸侯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只好暂时留在镐京城叫这位周王放心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姜婉还没有离开郑国,他自姜婉出生便十分宠溺这个孩子,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初为人妇的女儿。
听说女儿回来了,齐伯立刻喜笑颜开的站起身去迎她,“掘突呢?”
按照往日里姜婉的性子,这会儿得和自己的父亲撒撒娇,说他不惦记自己,只顾着想这位女婿,可是今日姜婉显然没有兴致撒娇,她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你们先下去吧!”她指着大堂中来来回回的下人说道,然后赶紧拉着自己父亲的胳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一幕叫齐伯心中大为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爹……”姜婉看着自己的父亲叫道,“女儿惹麻烦了!”
“什么麻烦?”齐伯此刻还没有在意,“和掘突吵架了?”
“不是……”姜婉摇了摇头,“郑夫人小产的消息,你可知道?”
“知道啊!”齐伯点了点头,不以为意,他知道秀秀曾经是郑家的人便随口问道,“因为这件事情耽搁,你和掘突才还没有回去郑国吗?”
“我刚刚过门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夫君心中有人,很是咽不下这口气,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人是宫里的女御秀秀,更加觉得难受!”姜婉带着哭腔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此事她别再心里很久,又不敢同小惠说,生怕小惠会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将此事说给掘突。
“这很正常,你想想毕竟郑夫人与掘突相识的年月总要比你长很多的,年轻男女在一起总是容易生情的,可这感情未必就能维持太久,往往男人们去了妻子后就对以前没能在一起的女人抛诸脑后了,更何况郑夫人当年是什么出生,怎么可能和你比?你还介意这种事情?若是掘突能和她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如今这可是郑夫人,纵然掘突有天大的胆子,怕是也不敢去染指吧?”齐伯劝慰道,“怎么?是你要走,掘突放心不下郑夫人,想再多留几日,你便不高兴了?这些事情你就随了他吧,只要离开了镐京城,日后他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人了!”
“不是的,不是的……”姜婉摇着头,“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我又怎么会跑来和爹爹哭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女儿如今收不了场了,还请爹爹救命!”
“怎么了?”齐伯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严肃的看着姜婉。
姜婉又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压低了嗓音,凑到齐伯的面前小声说道,“郑夫人小产的事情,是我做的……”
“你说什么?”齐伯震惊之余大声的吼了出来,下意识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的巨响叫吓了秀秀一跳,往后一缩,神情闪闪躲躲,“女儿知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日大王封郑夫人为夫人,并且说她怀了身孕,掘突在家中就按捺不住了,这孩子可能是掘突的……”
“此话当真?”齐伯指着姜婉问道。
姜婉委屈的点了点头,“我心生妒意,只想着一定要将让这个孩子胎死腹中,决不能生下来,便借口送礼的名义将小产的药放在了药材中,但是害怕郑夫人对我有所顾忌,不肯喝药,也害怕出了事情第一个就查到我身上,我就去拜见了褒后,将东西给她,请她代为转交……谁知道郑夫人真的小产了,爹,我怕,我是不是会被大王杀了的?”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满面的泪痕了,哭的抽抽搭搭的,几乎停不下来。
“你以为现在这样就不会查到你了吗?”齐伯恨恨的指着自己的女儿说道,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姜婉哭的歇斯底里。
“行了!”齐伯呵斥了一声,“此事眼下这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宫里的信儿我给你打探打探,不过听闻最近大王出事当日去过一次东宫,就再也没去过了,只怕是已经怀疑到了褒后的头上了,改日我去东宫拜谒,向娘娘试探一番,看看此事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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