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会太平,雍州、狼庭、徐州甚至天上,已经发生的、将要发生的,正如瞳渊所说,只是一盘棋,除了棋盘上用心算,还要在现实中身体力行去做。
算对了那是最好,可以省下很多心力;算错了也没必要自怨自艾,多花些心思补救便是,既然做好了准备谋定而后动,就要先堡自己落子无悔。
再复杂它也只是一盘棋。
无论局势变化如何反复、夜麟预料对与不对,夜麟都必须把未完的棋局继续下去,棋盘上怎么下棋是一回事,怎么把棋盘上的局势搬到整个大明九州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麟此行的任务远远没有结束,为了推动局势发展,他的行程将要继续下去,先去扬州见过芥,再到徐州救治小乞儿祟祟、以及进宫面圣复旨,还有去梁州挖墙脚……
一桩桩一件件,夜麟可忙。
夜麟、红筱、魏阳、瞳渊四人乘坐飞舟,从神州南疆的十万大山离开,直接往扬州驶去。
夜麟独坐船头,两鬓丝发迎风微扬,身后甲板上睡着魔婴瞳渊。
瞳渊是一个变数,自夜麟留他一命开始,瞳渊就是一个极大的变数,用坏了不消多说,自然是贻害无穷,用好了却能令夜麟在九州棋局的胜算增加几分。
下棋最忌讳下死棋,活棋能在棋盘上自行变化,可能刚开始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子两子,闲置多时,却能在最后翻身一变占据决定棋局胜负的关键位置。
棋子本是玉石雕刻的死物,再怎么变化都不过是棋理、数算上的长短变化,远比不得活生生一个人的成长、言行变化来得更大,因而也更隐蔽。
所以夜麟不介意往自己的棋盘上放一些活棋,瞳渊是,步迟、步苦是,远在兖州白龙寺的小和尚更是。
诸如此类,夜麟留下的后手不胜枚举。
一次神仙手,看似碰巧而没有半点道理,那么两次、三次乃至更多?只要对手一招看错,夜麟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满盘皆输。
大话是该这么说没错,总得先管当下,夜麟觉得有点饿了。
想太多费心力,没吃饭脑阔疼!
从夜麟施展《太上素灵经》在降神坛中留下假身,真身随牧小小去请饕餮那时起,他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
白衫少年仰面躺下,揉着肚子哀叹道:“饿呀!”
魏阳始终没有如红筱、瞳渊一般睡去,才听见声音,睁开双眼递来一个水囊,道:“没带干粮,凑合着垫垫。”
接过水囊,才刚拧开,一缕酒香扑鼻而来,夜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阳见夜麟晃着酒水却迟迟没有饮用,疑惑道:“有什么心事?”
夜麟摇了摇头,旋紧木塞将酒囊递还给魏阳,尴尬笑道:“我不爱喝这个。”
“呦呵”魏阳乐道:“要我寻回七情六欲好好做个人再去想成仙的是你,要我做人难受就借酒浇愁的也是你,原以为你自己是个酒鬼才会如此劝我,怎的你自己反倒不爱喝酒了?怪哉。”
魏阳拧开木塞,满饮一口,美滋滋道:“要我说酒的滋味真不赖,但凡喝过好酒的总会时不时又想喝点,就连如我这般酬在山中修道的人也多有好这一口的,时常采集许多珍贵灵药酿造酒水,美其名曰‘仙酿’。”
魏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满怀好奇,试探道:“说你不爱喝,该不会其实是你没喝过吧?!”
夜麟无奈道:“喝是喝过,什么仙家酒酿、琼浆玉露也没少喝,但要说味道的话,我是真不喜欢≠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规定你们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喜欢了?”
魏阳连连摇头:“不不不,那是你还小,不懂酒有多好喝。”
夜麟眉头微挑,道:“我走过的桥比你这辈子走过的路还长,真好意思说我小。”
魏阳背靠栏杆没和他争辩,只是一边喝一边笑。
夜麟眯着双眼,很想把他从飞舟上丢下去。
逗归逗,魏阳哪敢把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惹毛了,赶忙递过酒,赔笑道:“虽然酒水不顶饱,来一口总好过饿着肚子难受不是?”
夜麟再三犹豫,终于还是扛不住饿,接过酒囊小口小口抿着酒水。
魏阳惋惜道:“你这性子真不爽利,怪不得不爱喝酒。”
夜麟喝着酒,淡淡道:“世间哪有那么多爽利可言,一时痛快的背后总要藏着许多无奈。”
夜麟真要痛痛快快杀上一场,可以,但是在那之后,夜麟离开,九州依然大乱,天外那帮自诩苍生主宰的白痴不会死绝,下棋的人不过是换了一个而已,苦的到底还是百姓。
夜麟又道:“而且这和喝酒没关系,遍观世间优柔寡断之人,好酒者矣,或借酒浇愁、或对酒当歌,好一个多愁善感,好一个名士风流、潇洒不羁,结果呢?聊以自-慰罢了。刚毅果决如你师傅烈火天君,叱咤风云多年,不也是滴酒不沾的人物。”
魏阳正襟硒,道:“那日,你说会告知我当年的内幕,是在今夜?”
夜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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