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站不稳的狼狈样,忍俊不禁道:
“这么多年,半点长进也没有,还是一杯醉啊ˉ吧。”
“多谢陛下---”
梅长雪于是搀扶牧九川离席,走去老远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鲁莽了∏龙手下那么多,随便借几个伺候着便是了,何必她亲自动手?但都走到半路了,她也不想折回去,累人累己,便也就不多想了。
——
“头晕---”
回屋后,牧九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不停地抹汗,看得出来北原的烈酒当真名不虚传。
梅长雪拧干湿毛巾,扔给他,道:
“不能喝酒,偏要饮酒,活该。”
“这不是端错了酒杯嘛---都怨那侍女,都说不饮酒,她还偏要斟酒放边上---”
“厚颜无耻。分明是你自己痴迷于可兰的美色---”
这才误拿了酒杯。
他感慨的那些话,梅长雪都听到了。
——
宴会还在继续,梅长雪准备离开,牧九川却道:
“我有话跟你说。”
梅长雪愣了愣,而后说道:
“我不喜欢听醉话---”
“我也不喜欢讲醉话』是现在不说,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牧九川抓着毛巾,放在额头,头微微侧向她,“说说柳灵钧吧$果我足够了解他,说不定我就能放心,让你嫁给他′然我们不是亲兄妹,也不是那种同生共死的患难交情,还有过一段糟糕的仇怨,但这应该不代表,我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吧。”
这大概是认识他以来,说得最好听的一次。
梅长雪席地坐在床榻边,盯着那摇曳的烛火说:
“人间一天,罪域一年,罪域中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快,很难将那点点滴滴,一一记在心里。当年我堕入人间,被吴三所害々路天衣寻来,无意中开启生门,被卷入罪域★域之险恶,难以想象∫作为命女,被人利用过,也被人残杀过,但不管是哪种方式,我不过是人人揉捏的蚂蚁”到我遇见他,我才渐渐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他的指导下,我渐渐学会了凝聚灵气,修炼神心,修成刀域←的聪明,他的天赋,他的强大,还有他的坚持,无一不让我敬佩、爱慕---他是涧,却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心怀慈悲的神---我当时甚至想着,哪怕是在罪域,我也要嫁给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如此说来,他还是你的师父。”
“算是吧∫曾经想过拜他为师,但他说过,他不收徒弟←也不需要徒弟,他需要一个能陪他说话,能听他倾诉的朋友。”
所以,她唤他均哥,没叫他师父。
“那他呢,他心中可有你?”
“自然是心中有我$若不然,他怎会为了我与鹤戾反目,又怎会在青木镇飞升为劫之时,拼死送我离开,还许下‘青木长青,山河不改,他日再会’这样的承诺---”
山河不改,不就是至死不渝的意思么?
至此,牧九川陷入了沉默,他意识到,梅长雪之所以会当局者迷,极有可能跟巧儿一样,入了魔障,不能自拔↓其实更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渴望的不是男女之爱,而是能给她提供庇护的强有力的臂弯。
牧九川暗暗叹气,发誓道:
【梅长雪,若他日修得正果,我来护你。】
倘若梅长雪还记得吴三之言,兴许能发现些许端倪♀三曾说过,修道者,鲜有至情至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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