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回了屋子,将自己重重摔到床上,脸埋在枕头中闷闷地说:“我再也不要在他大姨妈来的时候参加家宴了。”
小雀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懒得去问——自家少爷总是会莫名其妙冒出许多句子,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墨轩过来问:“后天几个少爷邀爷去给木少爷接风,少爷去不去呢?”
项景昭有气无力地闷着脑袋说:“这不是废话吗?去,就我跟青渊的这关系,怎么不去?”
小雀儿在旁边笑着说:“少爷也像大人似的忙起来了,今天不过才从山西回来,就脚没沾地得到处跑,这隔天去谈生意,后天又要赴宴,一点空闲都不得呢。”
项景昭微侧了侧头,看着小雀儿问:“明天要谈的是什么生意?”
小雀儿说:“我不过是一介妇人,哪知道细节呢?只是听墨轩说起明天有事要谈。”
项景昭眨着眼睛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刚跟项仕鹏要了自行车买卖的差事,明天各关节就得活动起来,不由一声长叹:“我都在乱揽什么活计啊!”
虽是这样惫懒,第二日项景昭还是十分精神地出了门,远远地看见云起一席长衫站在门口等他,项景昭忽然
自他落水后两人再没见过面,这话说的不对,即便是在他落水前段日子,两人也有好久不见。项景昭再次听到云起的消息,还是山西时,高云锦同他说:“曾见他在我家湖边放船祈福……”
那时听到这话,由不得他不百感交集,一时便走了神,也由不得他不猜测,他放船做什么呢?想来是担心我的死活的。可待他要从放船这件事上找出云起对他的好感,却不能够。
两人明面儿上是主仆身份,项景昭对云起有提携之恩,虽外界都不知道,但自行车的图纸基本全是项景昭一人完成,云起不过是稍加完善,故而云起待他亦有如戴天履地之恩人。
如此说来,云起对自己再好,也不过是报恩罢了。
况且,城南那个女人……
项景昭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胡思乱想,走到云起跟前时已恢复了往日风采,笑容中不失稚气,问:“如今你可就真得在我手中讨活计了。”
云起微微一笑,说:“那就请大少爷多多指教了。”
两人均神色如常,仿佛之前桩桩件件不过是无意中梦见的烦心事,梦醒了,自然就过了。
两人并马同行,先去了做自行车的作坊。一路上还说起这车子的名字,项景昭原本觉得沿用现代的名字叫着十分别扭,如今来古代久了,却反而喜欢上时常念叨几句现代的句子。
想来他也是想念以往,怕自己忘记,故而用这种法子提点自己。
云起倒是想出了几个十分诗情画意的字,都被项景昭否了。
现如今自行车还只是在富家子弟中流传,有书卷气的名字自然十分相得益彰,但项景昭当初想做出自行车,却并不打算让他成为贵人们的玩物。
自行车能实现半自动,省了大批的牛马畜生的劳力,后设座子,既能载人,亦能载物,功用十分广泛,这样一个能提高社会劳动效率的东西,若是只叫少数人群放在家中赏玩,实在太过可惜了。
转眼间到了作坊,那不过是郊外的一处零件作坊,专做轮子,项景昭知道这处算是自行车的一处要件,故先来看轮子。
进宅子之后,迎面先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料,大院中放着刨子,锉刀,凿子等物,此时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木絮漫天飞扬。
云起转头问他:“可受得住?”
项景昭一笑:“有何受不住?捂住口鼻不就成了?”
说着拿了一块方帕出来围在嘴上就走了进去。
云起看他那不伦不类的样子,本欲阻止,忽的又觉得他那模样十分好玩,看着有趣,便只轻笑着摇头,也进去了。
项景昭边走边看工人们做工,有工头想过来跟他请安都被他制止。目前做轮子还需将轮子拆分成许多块,待各部件打磨好了,再用特制的榫卯将部件连接起来。
项景昭惊叹工匠们的能人辈出,却也感叹古代物资匮乏,因说:“木头极易磨损,若是用铁器就好了。”
旁边的工头似乎干足了这行当,此时听项景昭发话,忙十分老道地接:“原本车轮是会包铁皮的,只是这两轮车只靠人的脚力运作,铁皮太重,怕寻常人蹬不动。”
“至于弄成全铁,就更不成了,且不说成本过高,就是不要银子,也没人乐意去骑啊!”
项景昭反应半天,突然意识到:此时还未有高级合金,只一些钢制物件,那却是与铁的重量相差无几的,既如此,要用铁做车轮的想法便要泡汤。
项景昭原想提出轻量合金的想法让众人一起参谋,但是毕竟这一块的知识他并不熟,若是贸然提出,惹一大帮子人跟着他瞎掺和,走了远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想着来这车轮作坊能弄出点大成绩,却不想到了实地上看过,才发觉困难重重。
项景昭便只不痛不痒地提出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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