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虽然两人的身份差距甚大,朱然却很熟悉宫武这个人,只是凝望了片刻,他就明白了这些时日以来建邺城各种大事发生的由来。
“原来如此,秦珂说的那个厉害的刀客应该就是你吧?而那个伪装成薛洋刀术杀死货栈蛮人的,也应该是你。”朱然的目光凛冽,“以你的刀术,就算是薛洋和薛家那个供奉联手,恐怕也不能能逃走,你是故意放走的薛洋和那个蛮人,为的就是迷惑校事府……”
宫武一步步走到朱然身前,突然停下笑着说道:“不愧是朱将军,果然神目如电,仅仅只是看见我就能想清楚这么多事情。”
朱然也听见了街道两旁的屋顶上,那弩箭上弦的声音,黑夜里有乌鸦在嘎嘎地鸣叫,那个女人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还是太晚了。”朱然缓缓叹息,然后直直地盯着宫武道,“既然你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今日这个局必然也是苦心孤诣,为何不蒙面就这般大摇大摆走出来?”
宫武再度拱手道:“在将军面前,我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还能不全力以赴,既然如此,蒙面不蒙面又何区别?”
朱然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你的刀法,全建邺城也仅此一家,我们以前交过手。”
“而在下输给了将军。”宫武并不沮丧,“将军乃是大将军麾下一员虎将,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的修为,在下虽然输了,却心服口服。”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朱然冷冷地道,“既然今日你我再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单打独斗,再分一次高下?”
宫武不吃这一套,依旧笑道:“今日若是比试,在下必定欣然应允,不论输赢生死,只求痛快二字。但今日在下却是有使命在身,朱将军,请恕在下不敬了。”
意思很明显了,如今宫武携着无数死士而来,其目的自然不会只是来讨教这么简单,而那些上弦的弩机,更是一种宣告,今夜……他们就是要杀死这个禁军统领兼建邺城将军!
朱然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吐出无限遗憾与痛心道:“可惜。可惜老爷子一世英名,如今为了一个作乱的逆子,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将军说错了。”宫武咧嘴道,“老爷子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搭进去。”
“什么意思?”朱然骤然瞪起双眼,周身似乎有无形气劲炸出,在黑暗里席卷成一阵呼号的狂风。
他不会得到回答了,因为就在这一刻,所有的弩机的弓弦在一瞬间同时被被松开了。
锐利的尖啸粗暴蛮横地在一瞬直接冲入耳膜,弩箭还没有到来,扑面而来的劲风就已经为杀戮与死亡铺设好了前路。
楼顶上的死士从未期望过仅仅只是靠一轮的齐射就能杀死朱然,因此在他们抠下扳机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开始了二次装填,速度之快,几乎不弱于军中最精锐的弩手。
对于朱然而言,这些人越是精锐,给与他的麻烦就越大,但他的身躯依旧挺拔,不曾动摇,手中的刀因为已经出鞘也不必再亮一次锋芒,只见一片泼洒出的星月。
才等死士刚刚装填好第二支箭,眼前已经失去了朱然的身影,只见到一道影子宛如鬼魅一般潜入民居。
宫武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却不急于把手中的太刀出鞘,只是紧紧地用右手按着刀锷,不断地用自己的影子压迫着朱然的影子。
朱然的速度很快,一个呼吸之间就直接撞碎了一道窗户,弩箭越过他的肩膀,落到他的身后,而他则顺势从腰下向后出了一刀,一片银光洒落之下,宫武的脚步顿时一滞,随后他再度陷入民居的一片黑暗之中。
但即便如此,宫武还是压着他影子!
好像孩子们踩影子的玩戏一般,宫武的每一步都踩在朱然的影子上,同时按着刀锷的手指越发用力,腰部和膝盖下沉得更深,好像要把自己埋入尘土之中。
朱然不必回头就知道,宫武的刀早已经指向自己的心脏。
宫武出身于一个海岛部落中,然而在多年前一场巨浪直接淹没了海岛,他们这些人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便自称浪人,刀术风格十分独特,且极其重视拔刀术。
朱然在当年曾经和宫武对决,虽然是一场大胜,但那犹如奔雷一般的拔刀术依旧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在这样以一对多的战斗,最重要的便是气势,一旦他败退一步,便会步步被逼迫,被压制,被追杀。
于是朱然胸膛中气息一沉,胸口骤然瘪了下去,好像把所有的气都压如了腹腔之中,脚掌猛然踏足在地面,只听着轰然一声轰鸣,碎石崩飞之间地砖已经是处处龟裂。
但这样的手段也使得朱然稳住了身形,在他一口气息一直攀升道最高的位置时候,回手便是一记暴烈地横斩!
“居合!”银光点亮宫武的黑眸,在他一声低语之间,长刀终于出鞘,好似从夜色之中画出一道笔直的线,它掠过桌椅,飘过窗台,触过砖墙,刀尖轻柔如同挥笔洒落墨点。
朱然的目光之中却猛然一亮,随后两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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