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朱然凝望着宋城名痛苦的模样,并没有迈步上前结果这条性命。
对于精神修行者而言,幻境被破的伤害会直接透过体肤,现在的宋城名伤势严重,已经无法再对他构成威胁。
甚至,即便这名小宗师层级的精神修行者从今日还能活下来,日后修为只怕也要大打折扣。
朱然向来是个务实的人,此时此刻他更是需要节约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因为他的敌人并不是只有宋城名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真正危险的刀客。
“你还是不明白,幻境这种东西对于真正的强者,从来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把戏。”朱然轻声说道。
“是么?”宋城名凄然地笑了笑,思考过后的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恍然之余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对着朱然作揖道,“多谢将军,宋某有今日这一战,足慰平生。不过将军还是说错了,这幻境之术,譬如镜中花水中月,虽虚无缥缈,却纵然水波荡漾,它始终还在其中,请小心。”
他拾起一根干枯的桃树枝干,拄着上身一瘸一拐地去了,看这那副从容的样子,也不担心朱然会追上来杀了自己。
黑夜里,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却又像是藏着某种秘密。
这是一句警告?朱然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宋城名这句话语背后隐藏着的涵义。
“将军果然厉害,短短的几息时间,竟然就已经击败一位实力不俗的小宗师高手.”
带着几分沧桑且稳重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而来,朱然转过身去,看见宫武双手环抱胸前,倚靠在院门的门框上显出几分潇洒。
“这样的恭维,我今天已经听了不少。”朱然没有什么心情和宫武玩笑,目光流转,落到宫武腰间那两把长刀上。
虽然两把长刀都在鞘中,没有露出一丝锋芒,但朱然对宫武的警惕之心反而更上一层,想起此人那可怕的拔刀术和所谓的“二天一流”刀术。
从一开始,宫武就没有尽全力,只是不断地尝试着消磨朱然的精神与气血,这么做有很多原因,但朱然不相信他的时间会那么充足。
从他受困在此已经很久,校事府就算是再迟钝,也该发现城中的异状,之前他远远地听见战鼓和号角声,莫不是城外高长恭在攻城?
这也算是一种争取时间的手段,暴烈的攻城必然会转移注意力,但绝非是长久之计。
包围圈正在收紧。
凭借着过人的直觉,朱然可以感觉到周边那些死士们正在不断向内收缩,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披甲的身影,他们手中的弩机和刀正在迫切地等待着。
等待着他虚弱的那一刻。
“我是真心崇敬将军,并非只是客套。”宫武站直了身体,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整个人的气质就好像被磨洗后的剑一般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和将军为敌。”宫武双手放在刀柄上,那以棉线编织的穗子缓缓摇曳,如同风中的芦苇令人无由来生出几分寂寥。
“但宫某受老爷子恩情,在无国无家的流浪之中有了一处容身之所,此生便已经没有了太多选择……”
“都是废话。”朱然毫不客气地道,“既然不肯退让,与其学姑娘家扭捏,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你我都有各自的使命,不是么?”
宫武被突然打断,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看着朱然一会儿,突然低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也是,将军是军人,本就最厌烦我们这一套。”宫武道,“既然如此,将军请。”
这是两人第二次正面对决,但朱然看着宫武身上透出的凌冽气势,知道此人这一次终于是拿出了所有东西,于是点了点头,再度把宽阔的战刀横过肩膀,与右眼平齐。
一刀定胜负。
这本不是小宗师境界的高手常用的手段,但两人却不约而同都把全部的气力灌注到了双臂,大概从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同一类的人。
宫武领教过朱然的霸刀,而朱然也见识过宫武的拔刀术,或许从那一日起,两人就已经预见了这一战。
厚重的云团如同黑夜中的海潮,席卷天际,有风在不断呼啸。
那颗桃树在两人的中间位置,因为花季已过,所以上面并没有娇艳的桃花,反而硕果累累,想必再过几月,便是丰收之时。
但两人之中,谁还能有机会吃到那颗香甜软糯的果实?
朱然的目光微微转动,眼角的余光之中,有一道人影正站在高空中,衣衫在风中不断地摆动。
那是这片街区最高的一栋房子,有五层之高,曾经是当年吴国时期所建,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这片街区又不再复当年的繁荣,于是逐渐在风沙之中老去。
那人站在檐兽的头顶,虽然形体纤细,却手持一把近一人高的大弓,此刻弓弦上正有一支箭正在上弦。
弓很大。箭也很大。当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威力也绝不会普通。
朱然知道这大概就是秦轲遇见过的那名箭手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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